想到此,一個女子的身影映入吳芮眼簾,她就是自己的二女兒吳芳,吳芳自幼酷愛習武,自小//便委身軍旅,習武弄箭,這麼多年,自己始終由著她,寵著她,如今,也該是給她找個歸宿的時候了。
可想到此,吳芮又犯愁了,如何才能和項家提起這門親事呢?如果做的太明顯,會給項家一種錯覺,讓他們覺得自己有意和項家攀親,可自己不提,項家也不會輕易提起這門親事。
一種從未有過的苦惱襲上心頭,吳芮不禁搖頭,輕嘆一聲,一旁,黥布略顯詫異,剛剛吳芮還笑容滿面,自詡得意,此時,怎麼忽然變得苦惱不堪?不知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黥布帶著疑惑,剛要靠口,門外,響起了親衛的彙報聲:“大人,有一人自稱丁公,在府外求見。”
“丁公?”吳芮略顯詫異,很快,他忽然想起來了,丁公就是自己的好友丁固,此時謀職在會稽郡,投身項梁麾下,自己怎麼把他給忘了?
想要與項家聯姻,最大的突破口,就在此人身上,想到這,吳芮從一旁拿起披風,看著黥布,大笑道:“走,隨我去迎接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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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府後院,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吳芮此時與丁固緩步向後堂行去,不久,二人來到吳府的後衙,剛剛走進房間,一名親衛送來了三杯茶水,吳芮指著軟席笑道:“丁固,你我可多年沒見了。”
丁固也拱手笑道:“當初,我也曾想去鄱陽投奔你,但路途遙遠,我又顧念老母,不願遠離,還請吳兄見諒。”
此時,三人一各自入座,吳芮擺手,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笑道:“唉……!你我之間,這麼客氣幹嘛?如今,我不也來會稽了嗎?山水有相逢,你我的感情,已超出了現實中的遠與近。”
吳芮的話,引來眾人鬨笑,氣氛也融洽了許多,這時,吳芮把話遷入正題,他拿起茶杯,輕抿一口,笑道:“我聽說,江東楚軍有兩大虎將,一個是項羽,一個項莊,不知可有此事?”
丁固暫時,還不知道吳芮為何會突然提起此事,只得放下茶杯,笑道:“卻有其事,他們兄弟二人,號稱雙煞,不過,哥哥項羽已武力著稱,而弟弟項莊,卻已謀略著稱,他們各有特色,各有不同。”
吳芮微微點頭,他假作沉思,又道:“不過,我聽說,項莊年紀也不小了,卻始終未娶,這可不正常啊,不知道這其中,有何緣故嗎?”
丁固直到此時,終於聽出了吳芮的目的,他不禁眯眼大笑,雙眼直視吳芮,半響,才道:“吳兄的訊息恐怕有誤啊,據我所知,項莊早已和睢陽孔家,孔鮒之女孔秀芸定親,只是因為項莊這幾個月征戰在外,所以婚期一拖再拖。”
說到此,丁固看見,吳芮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但丁固卻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不過,也有小道訊息稱,項莊與孔秀芸婚期一拖再拖,真正原因,是項梁想要賴掉這場婚約。”
“這是為什麼?”吳芮聽到這,來了興致,丁固卻大笑道:“因為,項莊與孔秀芸的婚事,是項莊自己承認的,並沒有經過項梁的同意,所以……”
丁固故意把話頭頓住,二人彼此皆心知肚明,不再言語,這時,吳芮嘆口氣,咬牙問道:“我有意招項莊為婿,不知道,項梁能否答應這門婚事?”
丁固心中冷笑,吳芮這老狐狸,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但他臉上,卻沒有表露半分,此時,他假作驚訝,凝視吳芮,半響方才問道:“吳兄想要嫁女了嗎?”
吳芮點點頭,嘆息道:“我的大女兒雖然已出嫁,可二女兒卻待字閨中,如今她年齡及笄,我有考慮和項家聯姻。”
丁固略作沉思,他不禁冷笑道:“項梁始終不肯舉辦孔家的婚事,我認為,其中一定有變,如果吳兄想要聯姻項家,勝算很大,而且,這是一場政治聯姻,其中的厲害關係,我想,項梁心中比咱們更清楚,也許,他此時也在考慮能否和吳兄聯姻呢?”
說到這,丁固看一眼吳芮,又道:“而且,我聽說,項梁已經決定,再派項莊西進,鎮守邾縣,而且,還要增兵邾縣,如果項莊回到邾縣,與鄱陽相距不遠,吳兄何不把項莊籠絡住,這樣,對吳兄有益無弊。”
“丁公所言極是。”黥布在旁插嘴道,這時,吳芮沉思片刻,終於,他慨然笑道:“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