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單偉毅沉思的時候,城樓下,忽然響起了低沉的號角聲,號角聲如虯龍的咆哮,震懾著每一個人的心,這時,城樓下傳來了一陣喊殺聲,這時張楚軍開始攻城了。
在城下,數萬步兵扛著雲梯,奮勇直前,向邯鄲城奔來,寬寬的護城河成了他們最大的障礙,但張楚軍卻用部分雲梯,加上木板,成功的鋪成了一條大橋,大橋上,張楚軍繼續奮力前衝,半柱香後,一架架雲梯搭上了邯鄲城城頭。
一批批士兵拿著圓盾,揮舞銅劍,向上攀爬,城樓上,秦將們焦急怒吼,秦軍奮力射箭,床弩瞄向遠方,阻擊第二波張楚軍的衝擊。
滾木雷石接二連三的扔下,燒得滾沸的金汁潑下城,響起一陣淒厲的叫聲,但這並不能阻擋張楚軍攻城的腳步,他們依然執著的向上攀爬。
一杆杆長戈,大戟從城垛上向下刺去,一些沒有防備的張楚軍被刺中,吶喊著墜下城樓,秦軍士兵又趁機用長戈支開雲梯,轟隆隆一聲巨響,雲梯轟然倒地。
但很快,第二架雲梯又在原有的位置上架設起來,張楚軍依然執著的向上爬,而此時,城樓下已屍橫遍野。
在西門,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土牆已鬆散,一名秦軍士兵剛剛拾起石塊,準備投掙,忽然,城牆轟隆隆倒了,伴隨著慘叫聲,數十名秦軍士兵掉落城下。
而東門,戰爭也同樣慘烈,一名秦軍士兵拿起石塊,剛剛探出頭,一支羽箭射來,從他的眼球射//入,他慘叫著墜下城樓。
北門,張楚軍已經突破了防線,一批批士兵躍上城頭,秦軍手持大戟,向張楚軍猛刺,但張楚軍也毫不示弱,他們在弓兵的掩護下,向前猛衝,驍將李良更是身先士卒,揮砍著每一名秦兵,不久,一杆杆秦軍旗幟被拔//出,扔下城樓,一批批張楚軍再次躍上,加入了戰鬥,並把張楚軍旗幟插滿了每一個牆垛。
數個時辰之後,始終在遠處觀戰的武臣認為時機成熟,他回身大喝:“勝敗在此一舉,將士們,隨我殺上去,殺光所有秦軍!”
“殺啊……”
。。。。。。
戰爭從白天打到了黑夜,又從黑夜打到了天亮,此時,濃煙滾滾,邯鄲城每一寸土地上都燃燒著火焰,大火吞噬著每一具屍體,發出焦臭味,讓人聞著欲嘔。
在郡守府內,武臣率領眾謀士和將領高坐在上,下面,幾名張楚軍押解著單偉毅走入大堂,武臣獰笑著看向單偉毅,斥問道:“可願降否?”
“不降!”單偉毅說的斬釘截鐵,直到這一刻,他的心中反倒安穩了,似乎,他已看透一切,看透了這個世界的冷漠,看透了生死離別。
上面,武臣也不再勸,他冷冷喝令:“拉出去,斬了!”
單偉毅被帶下去了,武臣此時微閉雙眼,用手在太陽穴上猛戳,一夜的鏖戰,武臣疲憊極了,這時,一旁的張耳起身說道:“武信君,此時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我有要事想要稟告。”
武臣強打精神,看向張耳,苦笑道:“先生請說。”
張耳點點頭,在大堂內走了幾步,也是為了給自己醒醒腦,這時,他忽然說道:“自古,功高震主,大將軍今天雖然微風八面,坐鎮一方,但不久的將來,大將軍一定會被召回朝廷,已各種無須有的罪名處死!”
說到這,張耳轉頭看向武臣,武臣也被張耳忽然的話題驚呆了,好一會,武臣才自知失態,他乾咳一聲,詫異道:“先生何出此言?”
“武信君坐鎮一方,難道陳勝心中會安穩嗎?恐怕武信君攻克邯鄲的戰報一傳回,陳勝必會急於召武信君回陳郡述職,那時,只需一句話,便可下掉武信君軍權,已謀反罪秘密//處死!”
張耳的話說的分量極重,武臣有些著忙,這時,張耳又道:“如今趙地已定,武信君何不趁機自立,自封趙王,擁兵一方?”
“這是謀反,會失了軍心的!”武臣嘆道,但張耳卻大笑道:“我們依然臣服張楚,只是名義上自立罷了,此時秦國未滅,武信君只需向陳勝彙報自立為王之事即可,陳勝必不敢為難你。”
張耳的話,最終說動武臣,武臣乃下定決議,在邯鄲外登壇受封為趙王,封張耳為右丞相,邵騷為左丞相,陳餘為大將軍,命韓廣略燕,李良略常山,張魘略上黨,並已報捷的名義,發書陳勝,彙報稱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