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季萌被射中眉心,倒地而亡,死時還保持著原有的樣貌,但此時的秦軍卻已亂作一團,近二百人,有的中箭倒地,有的被射中腹部,胸//部或者胳膊,或者腿,他們痛苦的嘶吼,痛苦的掙扎,最終走向死亡,剩下的三十餘人,扔下兵器,跪地乞降。
江東楚軍浩浩蕩蕩登岸,船板“砰砰”的搭上岸邊,騎兵,步兵陸續登陸,這時,江東楚軍已在司馬候愷歌的率領下,向邾縣進發。
江東楚軍主力部隊已在河岸集結,騎兵控制了方圓百里,斥候向四面八方散去,旌旗飄揚,鼓聲陣陣,不久,長江之中,只剩下百餘艘空船,每艘船隻有十餘人把守。
大批江東楚軍向銖縣進兵,沿途村莊百姓驚慌,家家閉戶,有的扶老攜幼,向臨近縣城避難,而此時,項莊的主力部隊距離邾縣,已經不足七十里。
項莊令孔吉張榜安民,撫//慰沿途百姓,並拿出軍糧,賑濟百姓,凡支援江東楚軍者,可永保太平,反對者,將送往鐵礦,充當勞役。
一時間,百姓們簞食壺漿,跪滿鄉道,迎接江東楚軍。
半個時辰前,邾縣已得到急報,江東楚軍登岸,已向邾縣浩浩蕩蕩殺來,此時,邾縣城中禁嚴,凡十歲以上,四十歲以下者,必須全部上城,幫忙防禦。
百姓們臨時組建民團,守衛城池,郡守胥弘壯下令,城牆以內五條街的房舍都要摧毀,拆下石料,木頭運到城頭,準備禦敵,糞湯,尿湯被灌入大鼎,下面燃起火把,這叫金汁,他遠比開水煮沸要好使,而且,糞便攜帶著多種細菌,一旦沾粘傷口,很容易感染腐爛,所以,這個年代多用此種武器來防禦城池。
還有一種強弩,是秦軍專用的守城武器,這種弩威力極大,需要用絞盤來上弦,一次可發一支弩箭,此時,很多百姓正咬著牙,扭動著絞盤。
而邾縣城下,南門外,江東楚軍已開始陸續集結,近八千兵馬分成三個陣營,分別是前軍,中軍和後軍。
前軍由司馬候愷歌和校尉共敖率領,共兩千人,中軍由項莊,黥布,曹鳳和孔吉等人率領,共五千人,後軍主要押送物資,補給前線,由斥候屯長馬天宏率領。
此時,馬天宏派出去斥候已陸續聚集,而且,馬天宏曾派三百人上山伐樹,準備雲梯,此時算算時間,雲梯已經準備差不多了,馬天宏馭馬來到項莊身旁,向他點點頭,項莊緩緩揚起右手。
轟鳴的戰鼓聲緩緩敲響,低沉的軍號聲也時有時無的嗚咽,戰爭即將打響。
不久,江東楚軍開始出現變陣,前軍的步兵和弓兵開始向兩側移動,讓出一條筆直的大道,中軍向前緩緩行進,項莊,黥布,孔吉,曹鳳壓在隊伍前方,出現在旗門下。
共敖,**歌來到項莊身旁,這時,車兵在前,騎兵居於兩側,在後面,是三排弓兵,弓兵已拉弓上弦,揚起半空,在弓兵後面,是江東楚軍的戈兵和戟兵,還有五百矛兵,穿//插陣中,陣勢嚴謹,煞是威武。
城頭上,郡守胥弘壯已有怯戰之心,他見江東楚軍陣法嚴謹,人人動作劃一,不像是烏合之眾,若與這種軍隊久持,恐怕邾縣難以抵擋,而且,看著遠處已浩浩蕩蕩行來的軍隊,他們扛著雲梯,不下兩百架,這是要強攻城池的節奏啊。
一旁,偏將繆彭魄略顯興奮,他看著郡守胥弘壯道:“大人,這種匪軍,不堪一擊,我願提三千兵馬,擒賊來獻!”
“他們兵器鮮明,鎧甲厚重,不像是烏合之眾,你不可輕敵,還是嚴守城池較為穩妥!”胥弘壯不悅斥道,但偏將繆彭魄卻拱手大急道:“大人,我願立下軍令狀,不擒賊來獻,必死在大人面前!”
繆彭魄的再次請戰,胥弘壯動心了,看著下面浩浩蕩蕩的楚軍,近萬人,他們不會只攻擊一波,便倉促離去,如何擊退他們,的確是個難題,而且,若僵持下去,自己沒有補給,沒有援軍,何能久持?
想到這,郡守胥弘壯回身向親隨令道:“拿著我的令牌,從北門出去,從小道繞道沙羨縣,調撥三千兵馬即刻回援。”
親隨唱諾離去了,這時,胥弘壯又令道:“拿筆來!”
一名親隨倉促去城樓內取來竹簡和筆,繆彭魄以為胥弘壯想讓自己立軍令狀,乃走上前,準備接過筆,但胥弘壯卻沒有把筆給他,而是在竹簡上奮力疾書,寫下一封求援信,交給另一名親隨,令道:“你從龍瑟湖旁的小路出發,趕往河港,尋找漁船混過江去,向鄱陽縣縣令吳芮求援,讓他即刻出兵,我們兩路夾擊,消滅這支匪軍。”
親隨唱諾離去了,這時,胥弘壯心中感覺踏實了許多,他不由看向一旁的繆彭魄,喝問道:“你真的有把握擊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