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e最近推出了悄悄話的功能,(某q在18年左右,空間說說推出的功能。)於是我就把對於自己自卑自貶,連心情低落的妹妹都沒勇氣去安慰的不滿用比較隱晦的說法寫了出來,雖然這個功能本身就有足夠的匿名性(不會顯示釋出者的id,只會說是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我不僅是為了抒發心情,更是試探詩白的想法。不過我也不是很抱有她恰好看到並回復的期望。
她還是回覆了
“你是最好的哥哥,不要總是妄自菲薄,還請好好加油,我還指望你呢。( * ̄▽ ̄((≧︶≦*”
期末考試結束後。暑假。
本來高三前的暑假按照慣例要補課的(單純加課罷了。),不過到了我們這屆上了兩週便被教育局叫停了,據說是被舉報了。
成績也出來了。——590分,全市排名到400,對於我來說這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這更加給了我給詩白補課的自信的和資本。我拼命做著作業,想著在自己提前完成暑假作業和複習的前提下給詩白流出時間補課。
但到了cine悄悄話結束後,詩白再也沒稱呼我哥哥過,沒有說起過補課的事,雖然有過幾次我主動提議的時候,但大都被忙,沒空,類似的話推脫掉了。再有的事,她對於那晚的事隻字未提,彷彿那是我的一場夢。
2018年8月中旬。
7月末靠著我的肝勁,我做完了學校裡發所有複習資料。到今天為止,我已經閒了半個月了。
說實話對於準高三生來說這個假期顯得彌足珍貴,畢竟按照往年慣例是不該存在的。這樣的反常預示著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似的。
就算我用極其悠閒的方式結束假期,作為學生我也沒有任何失職之處。但從那一夜開始,她的話語就像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般,奏詩白這個名字,就已經佔據了我腦海中的絕大部分,我不知道她出於怎樣的心態才說出口這樣的對白,但我能清晰的感覺的到她的不安,她的孤立無援,以及對我的依賴。這些負面情緒,我想和她分擔下來,想要撫慰她的痛苦。
正當我在家裡發呆的時候,cine的提示音飄入了我的耳朵。
下意識對於發信人的失落讓我發現——妹妹在我心中的位置已經大於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喜歡的女孩子,我跟詩白不過是一起度過了五年的網路時間,一直以來是把她當作妹妹啊,把她當作妹妹的喜歡著,擔心著,呵護著。憐雪則是曾讓我徹夜難眠,讓我輾轉反側擔憂過,喜歡過,難過的,帶我走出了差點陷入的執拗的高中生活。我也想不明白,我到底想怎麼樣。
“幫我拿一下快遞好嗎?前幾天買的東西手滑選成了學校的地址,本來想到常春市再改的,但是忘記了,還有半個月才開學。”
常春江是貫穿整個常春市的江,江東區則如同一塊巨大的三角洲把常春江劈成了兩條支流。幹流南部是市中心柳青區,幹流北部則是北城區。江東區南部和柳青區相鄰,北部的北城區相鄰。憐雪家位於江東區南部,我家與二中只有一個路口,而憐雪家與學校則有6公里的距離吧。
“順帶一提,我家明天一個人也沒有,要進來坐坐嗎?”
“嗯???我可是一個男生哦,男生哦!”
“啊,我知道啊,你來再說吧。”
一直以來我認為自己是個專情的人,而且我也不希望自己真的對作為妹妹的奏詩白產生戀慕之心,而且憐雪的的邀請讓我預感到明天我也許會將事情導向我難以料想的方向。(曳憐雪去商場——常州plaza找同學玩的時候是可以坐公交往返的,常州plaza與二中很相近,她可以順手拿回家。)但我即使意識到這些,仍然也要去,我想知道,自己對詩白怎麼想的。
第二天。
灼熱的夏天彷彿要把人身上的水分蒸乾一般。我去學校門口取了憐雪的快遞——一條裙子,一個坐墊,還有髮飾。
頂著烈陽我來到了平常一直會路過,但從沒引起我注意的小區——江東上城。
讓我高中兩年魂牽夢繞的,拒絕了我卻讓我多陪她短時間的女孩子。從校區大門繞進去,有好幾片區域,走在蜿蜒的小道上,我感慨良多。從最近寫交換日記,到剛入學我們毫無交集的關係,我在感嘆命運是如此奇妙的同時,腦海浮現著一段段與她共度的時光。大到一起準備高一期末考試,小到“接頭”時相互關心,親密無間。
“我到了”我撥通了電話並這麼說到。
“昂,你等等啊,我看到你了,這就來。”
一襲純白的連衣裙輕飄飄地掛在她身上,但比不上她本身階級慘白地面板。估計是匆忙下樓,腳上踩著拖鞋就下來了。
“辛苦啦~不過這天兒你不擋擋陽光真的好嗎?”(憐雪的關心其實是我最喜歡的。)
“沒事,黑色才是健康的男孩,而且我每次夏天曬黑了,冬天還能捂回來。”我嬉皮笑臉地答著。
“來我家嗎?”她突然冒了一句這樣的話。其實我也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是腦海裡冒出詩白的樣貌,“不然咱倆去市中心轉專業可以哦~”我意識到的,如果和憐雪漸近,我們的“兄妹關係”就一定會像之前她和那傢伙交往的時候一樣不被接納和相容。
“不了,我朋友還在等我。在等我一段時間吧。”
“我明白了,那再陪我短時間,好嗎?”她搶在前面說出的這句話正是當年拒絕我後說的,本來應該由我說的卻被她搶先了,我的心感到一陣痠痛。
“抱歉,讓你搶先了。。。”
“沒事的,呀~要被曬糊了,我回家咯,你路上小心。”
她轉身離開,我只是站在太陽地裡望著她的背影愣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