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蕭城根據蔣羽熙說的地址設定好導航儀,歪頭看了一眼她嘴角沒有褪去的笑意,繼續為自己的拜師大業努力,“看來你和我的下屬們相處得不錯,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跳槽,到時候徒弟罩著你,”
“什麼徒弟?”蔣羽熙斜了他一眼,“我答應了嗎,我收你拜師禮嗎?”
蕭城也不惱,打著方向盤拐了個彎,繼續厚臉皮道,“現在答應也不晚啊,多個徒弟鞍前馬後,端茶倒水,你又不吃虧。”
過了一會兒,蔣羽熙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那我就勉強答應了吧。”
左側的人笑了,笑得陽光明媚,比車裡悠揚婉轉的音樂還迷人。
不過,車裡和諧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車子駛進蔣羽熙家小區的時候,她突然對蕭城嚷嚷道,“把你那邊的車窗搖上去,快點!”
他聽話地關上了車窗,把車子停在人工湖邊,看著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很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怎麼了?”
“我剛才看見我爸的車了。”她拍了拍心口的位置,開啟車門準備下車,“要是讓他看見我從你車上下來,我們倆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先走了,你路上慢點開。”
說完,她就快速地關上了車門,不給蕭城任何說話的機會。
手裡握著方向盤,看著她的身影在後視鏡裡越來越小,蕭城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一切都沒有變。
她看起來變得成熟了,懂事了,但其實私下裡還和八年前一模一樣,看見吃的就拔不動腿,生氣了就毫不留情地賞他幾枚白眼,還不解氣就再罵幾句,他有心事的時候,別人都看不出來,唯獨她一眼就明白。
真好。
有了腦力的消耗,蔣羽熙晚上睡得比平時早了整整一個小時,睡前和以前一樣收到了蕭城的晚安簡訊,不一樣的是,這次比以前多了幾個字。
第二天一早,在自家小區門口看見他的車時,蔣羽熙心裡樂得像是中了彩票。
這個徒弟收的,簡直太值了。
上了車,看著她繫好安全帶,蕭城從一個牛皮紙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紙盒,和一杯不知道是什麼的飲品,“吃早飯了嗎?”
蔣羽熙接過他手裡的飲品,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吃了。”說完,又拿過他手裡的紙盒,開啟一看,是兩個賣相可愛的蛋撻,她拿起一個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蘋果餡兒,還是熱的,“蛋撻不錯,奶茶如果換成可可就好了,對了,你吃過了嗎?”
這個模樣實在不像是吃過的,蕭城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說了一聲吃過了之後,就發動了車子,他沒有解釋,自己原本是想買可可的,但是晚了一步,所以只剩下奶茶了。
多了一層師徒的關係,蔣羽熙就好像找到了臺階一樣,無論什麼事,都再也不和蕭城客氣。
蕭城每天接她上班下班,比隨身司機還要體貼,工作的時候,他會時不時從十九樓跑下來,給她送零食,他辦公室裡的櫃子好像是小叮噹的口袋,裡面有各種各樣的零食,這些零食的唯一共同點就是,都貴得離譜。
她吃不完,他就主動用牛皮紙袋打包好塞給她,讓她帶回家吃,她嘴上答應得很勉強,手上的動作卻快得離譜,從他懷裡搶過袋子就緊緊攥在手裡,一副生怕他會反悔的樣子。
畢竟,那些牌子的零食可都不便宜。
便宜佔得如此理所應當,徒弟當然也要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認真好好去教,所以週六早上被蕭城的電話吵醒時,蔣羽熙認命地放棄了舒適的被窩,收拾好自己,帶著昨晚整理好的書法用具就衝下了樓。
扣上安全帶,蔣羽熙想說自己還沒吃早飯,但是話到嘴邊就轉了個彎,“蕭城,你吃早飯了嗎?”
她笑得有些無恥,他卻沒有戳穿,“沒有呢,去我家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