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興文面色含笑,“有了天后做後盾,區區尚書府宗楚客,你也自然不用怕了。”
胡超突然想到了什麼,瞪大眼:“你難道想讓我去尚書府,替你偷太子手書?”
不等沈興文回答,胡超就冷冷道:“你當我瘋了嗎?就憑你?能讓我見到天后娘娘?”
沈興文淡淡說道:”根本不需要什麼太子手書,你,就已經是活的手書了。“
——
中宗復位後進行的第一次祭天禮,就在下個月。到時,中宗會親率皇室眾人,前往青龍寺。中宮皇后
,還有後宮的“太后”,作為皇室正統,都必須出現在祭天禮上面。
就算,中宗心裡不想讓“一些人”出現在祭天禮上,他也會把這種想法壓下,而不會冒險破壞祭天的流程。何況,他現在才是大唐天子,如果讓人看出一絲怯懦,如何立威?
而最近,邊關傳來的每一封信,都是吐蕃狼子野心,騷擾大唐邊境。前朝加上邊境內憂外患,中宗已經極度震惱,裴談正是趕上了陛下最心情不好的時候。
大理寺院裡,荊婉兒目光不知看著哪裡,說道:“平時祭天,並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就可見,邊關對朝局的影響,有多大。看起來她們在長安安享富貴,實際上,這富貴也無比飄搖。
一切,都指著這次祭天,護佑大唐國盛安寧,海晏河清。
這廂,彷彿還在說這話,沈興文看著荊婉兒,正要開口。
忽然,前方傳來衙役的驚呼:“寺丞…少卿大人
,有人來了。”
沈興文眯眼一閃,瞥見了來人,立刻停止了所有對話。
有人往這邊院子裡衝了過來。
不多會,十幾個凶神惡煞,身穿宮中宦官服飾的人,集體湧入了這方院內。
荊婉兒一點也不驚訝,肯定會來這一天。
為首一個太監上前一步,白色麵皮上神情清冷,哼一聲道:“罪女荊婉兒,膽大包天,德行敗壞。陛下說了,再也不能放你在外面禍及別人,吩咐我等立刻把你帶回宮中。”
荊婉兒微垂著頭,似乎沒有一點反應。
太監抬著脖子:“你可還有話說?”
荊婉兒目光平靜,才開口:“罪女無話。”
身後的太監陰陽怪氣冷道:“諒你也沒什麼辯解,來人,押上!”
其餘人就等著一聲令,立馬拿著銬鎖逼近荊婉兒。
荊婉兒手被戴上鐐銬的時候,慢慢回了一下頭,
在熟悉的大理寺院落裡被帶走,沈興文抱臂站在後面,一言不發看著荊婉兒。
荊婉兒重新回過頭,那太監怕她磨蹭,在身後推了推她。
直到荊婉兒消失在大理寺的大門,沈興文都沒有說一句話。他不是裴談,對荊婉兒的去留他並不在意。或者說,並沒有那麼在意。
他看著衙役重新將大門關起,便神色淡淡走向了大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