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婉兒站在裴談身後,打量胡超,單看胡超外形,他似乎沒受什麼傷,只是那張臉懨懨的有死氣。
“況且就算告訴你們又能怎麼樣。”胡超忽地桀
桀笑起來,“我已經告訴了你,太子的陳情書就藏在兵部尚書府,你們敢去拿嗎?”
裴談眸光一動,看向沈興文的時候,沈興文上前,捏住了胡超的下頜骨,“沒錯,可你還沒有招出,東西藏在尚書府的什麼地方。”
尚書府佔地百畝,在這麼大的地方找一封巴掌大的手書,就是大海撈針。
所以這才是胡超的狡詐,他桀桀笑,盯著沈興文說道:“時間太久,我忘了。”
沈興文的手慢慢用力捏緊,問胡超:“看來你是真的不怕死?”
胡超忽然偏頭看向了裴談,眼內極亮,“你們大理寺濫用私刑,屈打成招,我要到御前告你們!”
沈興文臉上劃過慍怒。
這三日來胡超跟他交鋒多少次,但這次有裴談在這,顯然不太相同。
果然,裴談的聲音響起:“把他放開。”
沈興文僵硬鬆開手,胡超嘿嘿笑了一下。
裴談目光落在胡超乾瘦的臉上,他已經可以肯定胡超招出的這些事,內心不懷好意,或者他是以為招出這些也無關緊要。
胡超緩慢說道:“看來大理寺卿大人,還是明事理的人。”
他說完,目光再次落在沈興文身上奸笑了一下:“我差點以為大理寺只是讓一個六品小寺丞做主。”
看得出來短短几天,已經讓胡超恨上了沈興文。
沈興文盯著他不言語也不辯解,因為幾句話就失去冷靜的話,他也不會在這裡暗無天日審胡超三天了。
裴談看著胡超:“真的有太子手書這種東西?”
胡超瞥著裴談,似乎不屑道:“有。不然你以為這麼多年我是靠什麼保命。”
能讓宗楚客也忌憚三分,可見那手書中,一定也寫了宗楚客的什麼事情…
這麼看來,胡超對太子陳情書的供詞,很大可能是真實的。
胡超冷笑:“怎麼樣,現在我招了,你們敢把我交到刑部嗎,還是殺了?
顯然胡超很狡猾,他清楚按照規章,判刑要送刑部核准,這是給案犯定罪的流程。
裴談看著胡超,此人曾是御前之人,早就不是尋常容易對付的人。他說道:”此案陛下已經下旨,全權交由大理寺查辦,對付你,無需再去送交刑部了。“
這就省了一道步驟,胡超鼓著眼睛,似乎在急促呼吸。
查舊案中宗肯定信不過刑部,從根源上直接杜絕了刑部插手的可能。
裴談看著胡超,半晌說道:”宗楚客一定想不到,他一心要找的東西,就藏在他的眼皮底下。“
想也知道這封手書,可以讓長安多少人為之睡不著覺,這也是太子案過了二十年之久,依然牽動長安許多人神經的緣故。
胡超顯然覺得很得意,把他囚禁在這地牢裡,逼他說出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可是這些人知道了又能把他怎麼樣?
胡超簡直笑得猙獰。
沈興文冷冷站在一旁,“胡超,只要你還沒有走出大理寺的牢門,你的一切,就任我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