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談淡淡看了荊婉兒一眼,“我們不要忘了,過於注意沈興文,讓我們無法專心辦案。”
沈公子一出現,就自動把目光吸引了過去,可真是不一般的男子。
荊婉兒頓了頓,發現竟無話反駁。
總覺得,韋氏要是真派了沈興文這麼一個渾身疑點的男人出來,那韋氏家族的那些人、是否也有點太不濟事了…
“假如沈興文,真的是來幫我們的。”有時候反其道去想,不失為奇策。
荊婉兒說道:“那他所說慧根死前看到的一幕,必然是和女人有關。”
裴談看了她一眼。
荊婉兒過了片刻聲音有些低:“這個女人,也是我們親自送來的。”
就像沈興文驗屍之後不可思議看向荊婉兒一樣,寺廟裡出現女人本來就吃驚。
可是那人不是荊婉兒,是別人。
如果到了現在,還不能鎖定那個女人就是嫌疑人的話,簡直是大理寺都不好意思掛這塊招牌。
這件案子和一個女人有關聯,而沈興文懷疑荊婉兒是沒有道理的,除了荊婉兒之外,青龍寺唯一的女人,就是她。
“您不覺得每一次,這位沈仵作的話都太有所指了嗎?”荊婉兒看到裴談的目光,“婉兒覺得他像故意挑唆。”
之前他得罪了尚書府,現在更厲害,那個女人直接來自大明宮。
可是大理寺再牛氣,裴談裴家背景再身後,也不夠和皇家對擂的。
裴談看著婉兒,倒不是說女人都愛多想,他也不待見沈興文,純粹是有一種非我同類的感覺。
“除非他知道,還有那個女人的存在。”
可是這應該是說不通的,沈興文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更不知道大理寺護送了她來。
“大人那天的出行,特意隱藏沒有引人注意,”荊婉兒忍不住說道,“可是那天發現奇怪的人應該也不少。要是沈興文發現了端倪呢?”
裴談那天起的很早,帶了最信任的十名衙役,本以為是當日便能回來,可是卻一走三天。
這個沈興文若是狡猾的話,肯定能發現大理寺是接了什麼特別的任務。
裴談想了想,還是慢慢搖頭。
知道他們行蹤不正常的,是一回事,可是由此猜測到裴談,以及大理寺的人,是為了什麼來到青龍寺,這之間是有很大區別的。
“不用去想別的,專注眼前案子。”裴談看著少女。
荊婉兒目光動了動:“是。”
荊姑娘聰明和靈動,就是專注力,不如眼前的這位大人。可是破案,最講究的更是專注。
一直到現在,雖然才過了三天,但是他們一直在被牽著鼻子走。
“有件事,我要告訴大人。
少女垂著眼眸,露出很少見的那種神情。連裴談都不由動了動唇,看著她。
荊婉兒慢慢抬頭,眼睛裡含著淡淡水霧:“那天晚上,我曾經去過馬車那裡,等我去的時候,那裡的人已經不在了。”
她遇到了慧根,所以會不會慧根就是接走那個女人的人。
裴談看著她,荊婉兒眸子有些微亮了一下,“大人,我們是時候反客為主了。”
反客為主。
聽起來多動聽的一個詞,可是要做到就沒聽起來的那麼痛快了。
裴談看著她,若等長大了,荊婉兒也一定是個明眸照水的美人,可至少現在還達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