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裴侍衛,他前日才為了救林菁菁,渾身重傷。
這一環扣一環,那背後之人分明步步緊逼。
院中刀兵之聲不斷,就看衙役人群中,再次衝出了兩個人,和之前那人一起,和裴侍衛戰在了一起。
一時間出了三個叛徒,其他衙役們根本反應不過來,臉色煞白地站在院中。
裴談這時對門口的碧落幽沉道:“留活口。”
碧落點點頭。
在裴大人的大理寺撒野,當眾傷人,要是反而還能逃了,才叫貽笑大方。
“所有人,抓叛徒。”
衙役們紛紛拔出刀,想也知道這時該怎麼表現,雖然大理寺的衙役們武功平平,但人數也不少,這麼十幾個人圍剿三個,應該說沒有不成功的道理。
就看那三人中,有一個人跳上了牆頭,撇下其中兩個,在重傷了兩個攔截衙役之後,逃之夭夭。
留下的兩人中,其中一個面露慌亂,手下的招式就亂了。被兩個衙役一左一右制住,手裡的刀掉落在地。
“大人,我們抓到了一個!”還沒等衙役的話音落下,就看見那個被抓住的人口唇一動,忽然臉色一僵,嘴角緩緩流出血,竟就這樣倒在了地上死了。
“小心,他們嘴裡有毒囊!”
裴侍衛冷冷看過去,就在另一個也要咬毒自盡的時候,門前的碧落立刻隔空彈出一枚石子,將那人擊暈。
所有衙役的刀架在那人脖子裡,一臉驚魂未定。
裴侍衛上前卸了那人下巴,從他嘴裡把毒囊取出來。
“誰派你們來的?”裴侍衛冷冷問。
潛入大理寺,居然還殺人,簡直難以想象在長安誰有這樣的膽子。公然藐視天子律法。
那人惡狠狠盯著裴縣,看樣子還是硬骨頭。
“先關入大牢,等候大人發落。”……
裴談已經抱起荊婉兒,將她放到了床榻上休息,她胳膊上那道口子已經被仔細包紮起來。
裴侍衛慢慢來到門口,“公子,我們查過了那三人的檔案,背景乾淨,不和任何世家宗族有染。”
這些死士探子,嘴裡藏著毒,時刻準備赴死,除此之外,即便查到底,他們也像是這世上不存在的一條影子。每個人都是被精心培養的殺人工具。
就算裴家養死士,也一樣是精挑細選……養這樣的人。
裴談說道:“大理寺的衙役們都在刑部備案,一次出現三個異徒,絕不可能是偶然。”可是如果真要扯刑部,只會發現刑部的水更深。
裴侍衛一時沒有說話,刑部,那是韋家的地盤。
難道要說是當今皇后和丞相的家族,安排的刺客嗎?
“不用查了,”裴談從床邊站起,面色清冷看著自己的侍衛,“整個長安城裡,還有誰會非要荊婉兒的命?”
荊婉兒很重要嗎?正是因為不重要,所以這場刺殺才顯得那麼怪異。
培養死士,並不像培養護衛那樣簡單,長安養得起死士的也不過就那幾個世家。
挨個排除下來,這些人家都沒有要殺一個小丫頭的理由。
“會是殺錯了嗎?”裴侍衛不由說道。
可是他從公子的眼睛裡,覺得裴談已經似乎知道了什麼一樣。
中蛇毒的感覺,像是溺水了一樣,荊婉兒一口氣悶上來,嗆得咳出了聲。她看見床邊坐著的男子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