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妹妹,何必和這種粗鄙不堪的女子一般見識。”陳玉氣的滿臉通紅,正要發怒,身後響起男子的聲音。
一個搖著摺扇的公子走到眾多姑娘面前,自以為瀟灑地笑道:“妹妹,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岳家大姑娘,別認錯了人。”這個人是陳英平妻王氏的小兒子陳鋒,自幼嬌生慣養,處處透著股脂粉氣。
嶽珠兒從那人身後走出來,果然不愧是天香國色,就這麼柔柔地在那裡一站,陳玉之流瞬間都淪為了凡脂俗粉,看到千帆正在看著自己,才柔聲開口道:“二妹妹,好久不見。”
“大姐姐,別來無恙。”千帆揚眉笑道,發現嶽珠兒眉心的黑線已經似有似無,想來是因為香粉已經用沒了,也許她應該考慮開個胭脂鋪也不錯。
“珠兒姐姐,你千萬不要和這種人在一起,免得辱沒了自己的身份。”陳玉與嶽珠兒的關係似乎很好,看到嶽珠兒便攬著她的胳膊嬌聲開口。
“玉兒,這是珠兒姐姐的妹妹,不得無禮知道嗎?”此刻的嶽珠兒彷彿完全恢復到了以前那個天仙似柔婉的女子。
想起族中那位以嚴厲苛刻為名的秦嬤嬤,千帆不由地暗歎一聲:“嶽珠兒那種因藥物導致的癲狂竟然都能被她修正下來,秦嬤嬤的手段果然厲害。”
“珠兒姐姐,咱們來吟詩作對好不好?”要知道嶽珠兒可是湟源第一才女,只要二人比試,嶽千帆定然會顏面掃地!想到這,陳玉得意的看著千帆故意大聲說道,“嶽千帆,你敢不敢跟珠兒姐姐比一比?”
“玉兒,妹妹自幼在邊關鍾愛習武不愛這些風月之事,莫要強人所難。“嶽珠兒話裡話外似乎都在維護千帆,但是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得意之色洩露她的心思。
“好啊,我沒有意見。”千帆看著嶽珠兒微微一笑,既然你們都想自找難看,那我又為何不成全你們呢?
“嶽二姑娘,若是待會輸了,可別哭鼻子啊。”陳鋒冷笑著說道:“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到時候顏面掃地,可就難看了。”
“陳二公子,這裡都是些女子,你一個公子在這裡本就不合適,還這樣矯揉造作,”千帆看著那一身女人氣的陳鋒不禁嗤笑道:“若是稍稍打扮下,我覺得定然比大姐姐還美貌三分呢!”
若是千帆不說還不覺得,如今再看陳鋒的確帶著股女人味,眾多小姐不禁紛紛低頭用手帕遮著嘴淺笑。
“嶽千帆!”陳鋒沒想到千帆竟然這樣編排自己,頓時惱怒地說道:“哼,沒有教養,人家才不跟你一般見識。”
聽到陳鋒這句話,眾多姑娘再也忍不住地咯咯直笑,許多官家小姐也紛紛湊了過來,花園裡頓時熱鬧起來。
“今日既然是秋日,那不如咱們就以秋為題,珠兒姐姐和嶽千帆一人說一句帶秋的詩詞,誰先說不出來誰就算輸!”陳玉看到人多了起來,更是興奮不已,彷彿已經看到了千帆難看的樣子。
“那妹妹先來吧。”嶽珠兒微微笑著,輕柔的開口。
“那好,千帆獻醜了。”千帆看向遠處,彷彿看到了前世風起塵沙的戰場,沉聲道:“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迢迢新秋夕,亭亭月將圓。”嶽珠兒立刻應道。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對了許久,饒是眾多官家貴女多少飽讀詩書,也是驚訝不語,嶽千帆在京城內可是出了名的粗鄙之人,不是說她不通文墨,不懂音律的嗎?如今竟然能和湟源第一才女不相上下,難不成那些都是假的?
嶽珠兒此刻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她一直以為嶽千帆即便是通曉詩詞,也不會像她這樣精通,但是對了這麼久,竟然毫不慌亂,難道今日她會贏過自己?
想到這,嶽珠兒頓時慌了神,聽到千帆說完,立刻接道:“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一語出,嶽珠兒頓時臉色慘白,千帆笑著對嶽珠兒拱手道:“第一才女,承讓了!”
“哇!帆兒你好厲害啊!”衛琳曦見到陳玉臉色難看,頓時驚喜地抱住千帆大笑道:“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才女之名非你莫屬!”
“僥倖得勝,愧不敢當。”千帆的謙和有禮瞬間獲得了很多姑娘們的好感,紛紛走上去與千帆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嶽珠兒臉色慘白,轉過頭對著陳鋒哀傷的一笑,輕聲說道:“真是有負公子厚愛,珠兒就先回去了。”
“珠兒姑娘!”沒等嶽珠兒走遠,陳鋒便追了上來惡狠狠地低聲說道:“姑娘莫要難過,本公子定然為姑娘出了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