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千帆完全陷入了前世的恐慌,當年就是月滅族大肆進攻外蜀,聖上大怒,派出五萬大軍前往剿滅月滅族的叛軍,嶽崇南和冷氏便是那個時候受命出征。
她以為自己的重生改變了這些,但是在聽到月滅族的事時,才突然發現很多事還在發生。
難道重活一世,她依然改變不了父親母親下落不明的命運嗎?
“帆兒!帆兒!”納蘭珉皓察覺出千帆不對勁,扶著她的肩膀,卻發現她的眼神渙散,彷彿在經歷什麼可怕的事,心裡一驚,雙手捧住千帆的臉,輕聲喚道,“帆兒,帆兒,你看看我,我在這裡,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納蘭,納蘭珉皓……”在納蘭珉皓的呼喚下,千帆的心神漸漸歸攏,驚慌失措地緊緊地抓著納蘭敏皓的手,“納蘭珉皓,你可以把月滅族打回去的吧,是不是?可以的,是不是?”
千帆漂亮的雙眸中溢滿了恐懼與哀傷,看得納蘭敏皓心中驀然一痛,笑著開口,“小帆兒,你若是想滅了月滅族,本世子沒問題。”只要你想做的事,我便會傾力而為。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納蘭敏皓的話後,千帆的雙眸漸漸清明,彷彿卸下了一塊沉重的枷鎖,但仍舊望著燭火出神,喃喃自語道,“一定可以改變的,一定可以的……”
納蘭珉皓沒有多言,將依舊有些發抖的千帆攬入懷裡,輕輕地撫著她的頭髮,低聲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雖然納蘭珉皓並不知道千帆在擔憂什麼,但是似乎與月滅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區區一個外族,竟然有膽量挑釁湟源國,想來是背後有人慫恿吧?遲虎國的國君年邁,四國的關係也愈來愈額緊張,看來是有人坐不住了。
聽著納蘭敏皓強有力的心跳,千帆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而納蘭敏皓聽到懷中千帆均勻的呼吸聲,不禁悶笑一聲,“這個丫頭,還真是放心我啊!”
千帆一早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春兒熟悉的笑臉。
“小姐,您醒了?”春兒笑眯眯地開口,“要起來嗎?”
“嗯。”千帆愣了愣神,昨晚她被可能再次失去父母的想法打擊得完全失去了冷靜,納蘭珉皓一直在輕聲安慰著她。
而她就是在他那彷彿擁有安穩人心的低語中睡了過去,想到這,千帆不禁失笑,自己什麼時候對他竟然這般依賴了?
“小姐,老夫人派人來傳,說是素衣坊的娘子到了,讓小姐待會用了早飯過去,好添置幾件新衣。”秋兒走進來說道。
“嗯,我知道了。”千帆點點頭,對著冬兒說,“你今日梳得也太小丫頭了點。”看上去跟個七八歲的稚童似的,若是納蘭珉皓看到,定然又要取笑她。
“小姐自己長得可愛,怎麼能怪冬兒。”冬兒撅起嘴巴,一副被冤枉的表情。
千帆笑道,“我不過就那麼一說,你還跟我置氣。”
“小姐。”還不等春兒說完,翠煙已經走了進來,對著千帆道,“夫人過來了。”
千帆聽聞,連忙起身,“春兒,你和秋兒去布早飯,孃親來的早,定然還沒用飯。”看了看翠煙道,“翠煙,扶我出去接母親。”
“去告訴世子,月滅族似乎和卿馳國有什麼牽扯,讓他不要被遲虎國迷惑了。”千帆走出門,便低聲對翠煙說道。
遲虎國與湟源國之間本就隔著一個月滅族,不管是誰先剿滅了月滅族,另一國自然都會有所顧忌。
前世千帆也是後來才得知是卿馳國利用月滅族來擾亂視線,選在遲虎國新國君未定,人心浮動之時,故意挑起湟源國和遲虎國的戰爭,意圖漁翁得利。
雖然這場陰謀最後還是被納蘭王爺給查了出來,但是千帆的父母再也沒有回來。
“娘,您怎麼來女兒這裡了?帆兒正要去給您請安呢。”千帆看著遠遠朝著自己走來的孃親,笑著迎了上去。
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冷靜下來,只要還沒有發生的事,那就一定可以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