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顏婷心有不服,便主動站了起來給古氏敬酒:“今日多謝徐夫人和徐三姑娘款待,不過今兒來了這麼多的姐妹,不如想個節目一起熱鬧熱鬧。”
古氏心想,有個節目也好,可以多關注關注這些姑娘的言談舉止,便笑道:“陳二姑娘有什麼節目儘管說出來就是。”
陳顏婷笑道:“說來慚愧,我也想不出什麼有新意的節目,不如就擊鼓傳花吧,傳到誰,就由誰表演個節目?”
古氏和徐以柔都沒有異議,這遊戲便這樣開始了。
陳顏婷早吩咐丫頭做了手腳,第一回鼓聲就在陳顏婷這兒停了。陳顏婷早有準備,落落大方地站了起來。
“小女子不才,最近新學了一首曲子,今日就獻醜一回,還望大家不要嫌棄。”
江雪荷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個姑娘,心想這年頭說要獻醜的基本都想一舉豔驚四座,也不知道這位姑娘到底琴藝如何。
江含笑湊到江雪荷耳邊小聲道:“這姑娘彈琴的時候為何老看著徐二少爺啊?她一直往那兒看,能彈好嗎?”
江含笑是聽過裴氏和江雪荷彈琴的,覺得比起她們母女倆,陳顏妍彈得並不怎麼樣,想來是分心所導致的。若是這個姑娘專心些的話,或許能好聽點。
江雪荷笑道:“手撫琴,眼傳情,陳姑娘意在徐二少爺,自然要多表達表達。”
江含笑不由笑了:“怪不得這姑娘開始前就說要獻醜呢,原來不是謙虛啊。”
她聲音低,只有江雪荷聽見了,然江雪荷憋不住笑,連忙舉起杯子用袖子遮掩住自己下半張臉。陳顏婷還在表演呢,她這個時候笑出來的話就太失禮了。
縣城的姑娘少有琴藝超凡的,陳顏婷這一手在大部分人看來已經很可以了,因此大家還是給予了掌聲,江家幾個姐妹還有顧思嫻雖然覺得不怎麼樣,但還是意思意思拍了幾下手。
“陳姑娘這手琴彈得真不錯。”古氏也誇了一句。
陳顏婷聽了這話高興極了,得意地瞥了江含笑一眼。江含笑注意到她的目光只覺得莫名其妙,想不明白這姑娘有什麼好得意的。得意也就得意吧,畢竟大家都挺給面子,她一時認不清自己的真實水平也是正常的,只是對著她得意做什麼?難不成她一個村姑還能成為這位陳姑娘的威脅嗎?
江含笑還納悶的時候,第二輪的鼓聲就在自己這兒停了,她頓時更懵了,她一個鄉下丫頭,能給大家表演什麼?
陳顏婷見江含笑一臉茫然地站起來,心裡更是得意,但面上還是笑得十分溫和:“這位姑娘好漂亮啊,只是眼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是哪家的閨秀?”
江含笑這回可以確定這位陳姑娘是真的在針對自己,雖然她還是想不明白,但她知道,面對這種情況,她絕對不能慫!
“我不過是個鄉下丫頭罷了,幸得徐三姑娘不嫌棄,願意讓我今天過來湊個熱鬧。區區小名不足掛齒,便不多說了。”江含笑笑道,“鄉下丫頭也沒學過什麼才藝,叫大家見笑了,不知可否借個算盤給我?”
陳顏婷頓時笑了:“姑娘莫非是要表演撥算盤?可這算盤算什麼才藝?隨便找個賬房都會。”
江含笑笑道:“可這能當賬房的人也不多呀,就像這彈琴,我們家的姐妹裡就我不會,我看起來也容易得很,說不定會彈琴的人和會撥算盤的人一樣多呢?”
陳顏婷柳眉倒豎,當場就想發作罵她胡說,然而想著古氏和徐子升都在一旁,便生生忍住了。
她身邊的丫鬟見狀連忙開口:“這琴可不是能撥出聲就行的,姑娘沒接觸過琴棋書畫,或許不明白這其中的難度,我們姑娘可是學了十二年呢。”
江雨萱見陳顏婷一直針對江含笑也很生氣,她仗著年紀小,故作天真道:“這位陳姐姐學了十二年吶,十二年前我還沒出生呢,學得不如陳姐姐久。只是今日我看著這琴有些手癢,徐夫人可否借我一把琴使使?”
古氏難得瞧見這樣的熱鬧,連忙讓人取了一把琴上來。
“多謝徐夫人成全,您可真好。”江雨萱見琴來了,先上前對古氏道謝,再坐到琴桌前笑道,“我才學了五年,琴藝不如陳姐姐,還望大家見諒。”
江雨萱手往琴上一擺,看架勢也像模像樣,可她才十歲,眾人都不放在心上,只等著看笑話。當然這也不太好笑,十歲的小姑娘不如陳顏婷是正常的,人家一開始也很謙虛,只說是來玩玩的。可等江雨萱開始撫琴之後,眾人的眼神就變了,沒想到這才十歲的小姑娘居然真的會彈,並且不屬於陳顏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