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如月十分不解:“五爺忘了夫人熱孝在身,夫人卻沒忘,那為何不早些提醒五爺呢?”
江雪荷笑道:“我若提醒了他,他豈不是就不讓我來了?他那身子弱不禁風的,我可不放心他一個人出來。況且我雖不好直接上門,但倘若徐家不介意的話,我也未必進不去。”
“夫人的意思是,如果徐家還有意向同顧家往來,你與五爺新婚,他們自然會主動提出相見?”
江雪荷點了點頭道:“之前聽五郎說過一些徐家的事,聽起來似乎是個誠義守信的。”
刁如月心想,就算是個誠義守信的,但也未必願意同顧家繼續往來吧?如今的顧家在鄉下看著氣派,但是在徐家面前真的不值一文。尤其是徐家和顧家還有婚事,想到一些往事刁如月神色黯了黯,對這樁婚事實在不看好。
徐家那邊聽到是顧家來人了並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他們還是叫人通報一聲,徐家的現任家主徐正和夫人古氏原本正打算出門,聽到顧思言上門,都愣了一下。
“我聽說他之前病得下不來床,怎麼忽然就過來了?”古氏奇怪道。
“這不是好事嗎?說明他身體已經大好了。”徐正笑道,“那孩子才學不錯,之前談吐也很得體,我看是個可造之材。”
“這都三年沒露面了,誰知道現在是否還跟以前一樣?”古氏想起來就不大樂意,“這三年來,我們往顧家稍的年禮和節禮難道還少嗎?這些東西我給誰不能得點回應,偏偏給了顧家就跟肉包子打狗似的,沒有回禮也就罷了,你說的那好孩子也不曾來信謝過。”
“或許是顧賢侄有什麼難言之隱呢?”徐正無奈道,“快快讓人進來吧,免得叫顧賢侄誤會了。”
古氏其實不太樂意招待顧思言,但他們今日要出門也沒什麼事,不過是夫妻倆一塊兒踏青罷了,要是為了踏青就不見顧思言,似乎說不過去。
顧思言被管家領進去的時候還順口問了一句徐家有幾個女兒,管家不由打量了他幾眼,心想這也不知道是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的窮親戚,看起來穿得也還行,但是遠遠比不上他們徐家,這忽然問他們徐家有幾個女兒,莫非是想攀龍附鳳?
“年輕人應該腳踏實地,別問些你不該問的。”
顧思言哭笑不得:“管家誤會了,我此次前來夫人給府上的姑娘準備了幾對絹花。只是我們夫妻二人都不知道府上到底有多少姑娘,怕有所疏漏,所以才提前問一句罷了。”
管家道:“既然都已經備好了,到時候直接拿出來就是,又何必多問?”
顧思言笑道:“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數目對得上,那我便送了。若是數目對不上,為免得罪人,那便都不送了。”
管家於是道:“既然如此,那你別拿出來就是了,府上的姑娘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倒也未必稀罕。”
“管家說的也是,那我就不獻醜了。”顧思言說著開啟了自己手中的匣子,取出其中一對絹花對楊二苗笑道,“既然是送不出去的東西,這對你就拿回去給……”
顧思言話還沒說完,那管家就喊道:“這是錦繡坊新出的絹花吧?做工跟那兒的好像,不過這樣式我還未曾見過。”
“管家認識?”
“府裡幾位姑娘都喜歡最近錦繡坊出的絹花,每次出新的都要去買。”管家往那匣子裡望了一眼,不好意思道,“這些款式都是新的,且又別緻,想來府裡的九位姑娘都是喜歡的。”
“原來府上是有九位姑娘?”
管家點了點頭,他看見這絹花之後就變了主意,打算告訴顧思言事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