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手持著長劍,腰上繫著深藍色的腰帶,對著禁閉的議閣大門恭敬一拜。
“大人,雲荊河回來了,就在府門的外街,嵩冉他們都……都高興壞了!”
議閣裡的渠譚聞言手下的筆鋒微顫,墨水在紙上落下突兀的一點墨團。
他的臉上閃過驚訝和戲謔後,幽幽轉入晦暗,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那丫頭竟是比她母親出息,有趣,甚是有趣!”
說著他緩緩將那銀豪放下,看著桌上差一點兒就要畫完的巡鳳山水長圖,還有那一點刺目的墨點。
“可惜了,好好的一副畫,就這麼功虧一簣了!”
辛束街道道上嵩冉緊緊摟著雲荊河,一群人噓寒問暖不停。
雲荊河看著他們一群人七嘴八舌,看到他們的腰上系的黑帶,眼神一瞬暗沉了。
“你們不是在內院當差嗎?怎麼……在外街巡衛?”
這話一落,還在歡喜的一群人瞬時靜默了下來,林越清看著他們瞬時面如土色,一瞬就知道了什麼。
他不再揭傷口,只是看著嵩冉搖了搖頭,便緩緩駕著馬車朝著左門門口游去。
嵩冉見馬車朝著左門而去,立馬反應過來什麼,連忙追了出去。
“護衛長,你去哪兒啊?”
嵩冉以為雲荊河就是來看看他們,沒想到駕著馬車竟然朝著左門而去,便連忙追了過去。
馬車在高闊的左門門口停下,嵩冉上前連忙牽著雲荊河手下的馬車就往回走。
一邊走一邊緊張焦急小聲道。
“你回來轉轉就是了,幹嘛還往府門裡跑,若是惹著了那位,護衛長你還怎麼離開啊!”
雲荊河將手中的韁繩拉緊,嵩冉怎麼都不能扯動分毫!
明蟄和嬤嬤門坐在馬車裡,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心中開始溼乎乎的。
他心下嬤嬤念道。
我答應姐姐的以身為盾守之,我答應姐姐的與她配合,我要好好完成姐姐交代的事情,我要等到姐姐救祖父回來,別怕……別怕!
他自己默默安撫著自己,緩緩將手心的汗在衣角上擦了擦,抬起明亮烏黑的眸子看向一旁的嬤嬤。
“嬤嬤,玉佩!”他將手伸了出來,秦嬤嬤連忙反應過來,將懷裡潔白無瑕的白玉小心放入明蟄小小的手心,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兵衛結隊踏步而來的聲音。
那紅衣男子帶著一隊和他同樣服飾的護衛緩緩從左門旁的偏門而出,一隊人立在門外,不一會兒身著一身銀白金繡華服的渠譚從左門裡走了出來,長身而立模樣瀟灑倜儻!
“雲護衛回來了,歡迎歡迎啊!”渠譚說著眼神看向那馬車,“怎麼不把你家小姐請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