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清起身朝著那身影消失的方向走去,房間裡的一行人也腳步輕悄跟了過去。
那身影轉過遊廊,竟是站在了林家的祠堂門口,然後雙手合十拜了又拜,這才左顧右盼拿出了一串鑰匙。
就在那人左顧右盼時候,林越清一下就認出了她是誰。
“你們等在外面!”林越清留下一句話一閃身就消失了。
林家的祠堂不大,裡面只供奉了她的父母和她母親的那些字畫,徐媽媽進了祠堂,小心掩上門開啟火摺子,一邊唸唸有詞,一邊渾身發著抖,一步挨著一步疑神疑鬼朝著裡面的陰暗處走去。
“大……大夫人,奴婢不是故意要來打擾你,是薛氏……是她……是她逼我來的,你要是有什麼怨氣就去找她,都是她逼我的。”
說著她已經走到牌位前面,她上前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顫顫巍巍爬了起來,沿著桌子小心向那牌位後面摸去。
徐媽媽的手指摸到一個畫筒,心下一瞬驚喜,連忙又往裡面伸了一點兒,緊接著又摸到一卷什麼。
她連忙將兩樣東西摸出來,伸手就又要在排位後面摸字畫。
放在外面的字畫已經被拿了出來,她不得不踮著腳又往裡面摸了摸。
她的手指往前夠了夠,見還摸不到東西,一腳踩在一旁的矮几上,探出身子摸去。
她剛伸去手,裡面就摸到了一副畫,她連忙又往裡面摸了摸,又摸到了一個畫軸,只是那畫軸上似乎有個又冷又軟的東西。
徐媽媽以為摸到了什麼寶貝,連忙將那東西拿了起來想看一看。
她拿起那東西,將火摺子湊近,只見手下的東西又細又白正好五根,竟是一隻白玉似的手。
“啊……!”
她嚇得忙要丟了那手,可那手突然一動,將她的手死死攥緊,手心冰的比那刺骨的雪水還冷寒,就像……就像那死人似得。
徐媽媽連忙用力掙扎起來,可渾身的骨頭髮著軟,不論怎麼使勁兒都抽不出來自己的手。
她連忙尖聲叫了起來。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畫兒不是我要偷的,是……是薛氏是薛氏,都是她!”
徐媽媽被嚇的語無倫次,使盡了力氣掙扎著,那手中的火摺子一晃,突然就看到了那祠堂供桌後面衣服灰撲撲髒兮兮的林越清,還有她那慘白的臉色和漆黑透著幽寒的眼睛。
“你……你……你不是死了嗎?”徐媽媽說出這話,心下跳的更是急了,連忙手舞足蹈猛的掙扎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林越清手下一鬆,她便猛的從小几上摔了下來。
“哎呦……。”徐媽媽慘叫道,可她一想到剛剛林越清的眼神,那還來得及管身上的疼痛,立馬咬牙就要起身,想就要朝著外面跑去。
可她剛一抬頭,就看到了門前站著的林越清,她就那麼站在那,月光透過門窗透進來,讓微微有些孩子氣的臉上蒼白的臉半隱半藏在陰影裡,透著恨意的眼神顯得冰冷而晦澀,透著滿滿的幽怨。
“徐媽媽,你來看我們了啊,不如就留下,陪陪我們吧!”
林越清壓著聲音,顯得聲音低沉又沙啞。
徐媽媽聽見這話,顫抖著張大了嘴想要喊救命,只是不知道是過於害怕還是什麼原因,竟是一個字都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