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江卻搖搖頭道:“不必了,不是什麼要緊事,我去去便回。”說著她便院朝前殿而去,他去尋族長是去告知族長他們這幾日要離開了,在他看來這山莊並不是個安穩的地方,一不留神便會生出事端,就算自己不惹事也總有人會潑來髒水。
比如此次的瘟疫一事。
若是他自己也無妨,他不甚在意,但是跟牽連上高洺湖,他不願意。
離開了千水鎮,下一程便是高洺湖心心念唸的江南,她應當會很歡喜的,這段時日她都束縛在這山莊中,不得自在,若是去了江南便不同了,那裡靜謐安逸,景緻好,也無任何東西能束縛她。
想到這裡,柳映江唇邊勾起溫潤笑容。
柳映江走到前殿,族長正在與誰商量著事情,他便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突然瞥見不遠處走來的兩人,他凝眸一看是顧嫣然與慕容天。
他心中疑慮:顧小姐與慕容天在一起,那麼高洺湖呢?
顧嫣然遠遠便看見了柳映江,她努力遮掩眼中幾分歡喜,裝作淡然模樣,果然慕容天的目光看向她。
“毒醫公子怎麼在這裡?”慕容天很是疑惑,顧嫣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尋父親有些事情。”
“毒醫公子,真巧。”慕容天走上幾步去打招呼,柳映江疏離一笑:“慕容閣主。”
“顧小姐,高洺湖……不在你苑中?”柳映江問道,眼中有些不安,顧嫣然疑惑道:“她許久前就離開了,難道她沒有回院中?”
“無事,許是她貪玩去別處了,我去尋她。”柳映江說道便走了,顧嫣然不敢回頭看他,對慕容天道:“走吧,父親在等我們在用午膳呢。”
柳映江走在莊中,去了她常去的幾個散步的地方,卻都找不到她的身影,他有些著急起來。
“快些快些,這位公子可耽誤不起。”幾個丫鬟小跑著朝一個地方而且,柳映江微微皺眉,那地方是……北堂謹瑜的住處。
這些丫鬟急匆匆的跑去做什麼?
他朝那裡走了幾步,臨到門口時他又折返,暗自想到他好奇這個做什麼,還是去尋高洺湖好了,於是繼續朝他處走去。
房中大夫給高洺湖把完了脈,對一旁北堂謹瑜道:“這位姑娘並無大礙,只是身子有些虛弱需要好好調理,脈象稍稍有些紊亂,看來是情緒受了刺激,這段時間還是要好好靜養。”
“她手臂的傷口如何了?”北堂謹瑜看著那已經換了紗布的手臂,還是有著幾分擔心,大夫道:“傷口裂開了,上好藥便沒事,只是切記不要再有大動作了。”
北堂謹瑜應了一句便擺手讓那大夫退下了,桂喜走進門道:“公子,丫鬟已經來了幾個。”
“讓她們進來。”北堂謹瑜道,看著那幾個丫鬟道:“她身上衣裳染血髒了你們換了,動作輕柔些。”
那幾個丫鬟看到床榻上之人是高洺湖後很是驚訝,她不是毒醫公子的丫鬟麼?怎麼在此處?
雖然心中驚訝,但是她們還是小心輕柔的為高洺湖換了衣服,北堂謹瑜站在簷下,看向遠處的目光裡有幾分複雜神情。
“公子,你自從回來也沒歇著,喝杯茶吧。”桂喜端著托盤躬身道,北堂謹瑜取出一杯茶緩緩飲了一口,道:“桂喜,江南可有什麼訊息?”
“蕭將軍方才送了信來。”桂喜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與北堂謹瑜,他將茶杯放下,拿過那一旁的信來看,信上內容很簡單,只是大抵說了下江南貪汙案的進展,也無什麼要緊事。
“公子,衣服換好了。”丫鬟走出來道,北堂謹瑜嗯了一句便走進去看高洺湖了,她安然躺在床榻上還是臉色蒼白模樣,他坐在她身邊輕輕取下她臉上面紗,她的面容沒有半點變化,好似是消瘦了些,不過她睜開眼睛時那冷冷看向自己的面容,讓他覺得無形可遁。
北堂謹瑜輕輕撫了下她的墨髮,眉目間有嘆息,更有幾分無力感。
“姑娘,你可曾見到個白衣姑娘,面戴著面紗……”柳映江走上前去問,常雲正氣惱,想也不想便回答道:“未曾見過!”
“你這女子怎麼如此無理?我們不過是想問問你,你怎麼……”樂瑤也有些生氣說道,柳映江上前一步道:“這位姑娘,無意冒犯,我們只是想問問有位見過一位姑娘。”
常雲方才未注意柳映江的面容,如今乍然一看竟然覺得十分俊逸又自帶幾分出塵氣質,她心中怒意頓時消散,連忙輕輕撫了撫頭髮道:“公子說笑了,是常雲方才有些心急了,不知道公子……喚常雲有何事情呢?”
樂瑤一瞧她這垂眸淺笑模樣,全然沒有方才的怒氣衝衝,唇邊露出幾分譏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