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喚常雲的女子徹底繃不住了,從未被人如此冷漠相對,她氣憤道:“你這人竟如此無理!”她說完便一甩袖子走了。
高洺湖還以為北堂謹瑜在要讓自己為她帶路,沒想到他竟這樣那人氣走了,她眼神閃了閃思考著該如何脫身。
“添茶。”北堂謹瑜將一旁的茶杯舉到自己面前吩咐道,高洺湖皺眉並未伸手去接,北堂謹瑜目光看向她道:“怎麼?朕喚不動你了?”
高洺湖徑直提起那茶壺為他添茶,又聽得北堂謹瑜道:“普天之下莫非黃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縱然你如今躲在這小小山莊裡當柳映江的奴婢,見了朕你依然要行禮聽令。”
高洺湖將那茶壺重重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她面紗掩住的臉勾起諷刺笑容屈膝行禮道:“皇上,你說的是。”
北堂謹瑜見她忍著心中氣憤又不得不屈服自己,唇邊勾起幾分笑意道:“高洺湖,到底是歷經世事,你如今可越發沒有當初那傲然的模樣。”
高洺湖挑眉一笑,道:“如今自然不能如從前一般幼稚無知,比較傲骨什麼可沒有活命重要。”
“那你以為在柳映江身邊當個婢女就能安然活命了麼?”北堂謹瑜冷笑著,凌冽的目光注視著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若是要高洺湖死,高洺湖又何來的安然呢?”
“朕在你眼中竟如此不堪?”北堂謹瑜沉聲說,握著茶杯的手不斷收緊:“在你心中,柳映江能給你安然,朕卻只會要你的命?”
“皇上多慮了,方才你自己說的我無論走到哪裡是誰,都要聽令於你。”高洺湖心中已經有幾分不耐,北堂謹瑜卻絲毫沒有要讓她走的意思,她心中盤算著要如何離開。
“你既然如此聽話,那便不許待在柳映江身邊。”北堂謹瑜道,眼中滿是霸道。
這次高洺湖卻沒有順著他的話說:“為何?就因為你是皇帝,便要如此強人所難?”
“你!”北堂謹瑜周身已經散出怒意,他唰的一聲站起來道:“強人所難?”四目相對,高洺湖坦然倔強的眼神越發激怒了他,她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一旁的柱子上,目光逼視著她。
高洺湖掙扎了幾下卻掙脫不開,有些氣憤道:“北堂謹瑜,你放開我!”
“高洺湖,我當真是高看了你,你就這麼想跟在柳映江身邊?”北堂謹瑜低低的吼道,聲音裡壓抑著憤怒,還有那未知的複雜的情緒。
“北堂謹瑜,你放開我。”高洺湖伸手去推他,他卻更逼進她一分,他湊近高洺湖兩人相距不過一指距離,高洺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她有些抗拒的別過臉,不想看見他。
北堂謹瑜冷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低聲道:“高洺湖,你當真如此恨我?”
他似乎是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到底是因為自尊心作祟還是無法接受她的冷漠,誰也不知道。
高洺湖垂下眼眸,輕聲道:“北堂謹瑜,你放過我吧,我不恨你,我誰都不恨。”
“放過?”北堂謹瑜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讓高洺湖神色一變,她看向他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北堂謹瑜,你是不是瘋了?”
“是,瘋了。”北堂謹瑜冷聲道,高洺湖突然笑起來眼中有嘲諷,更有著幾分哀涼:“你何必呢?何必呢?”
皇宮中他待自己無情,逼的她無路可走只能出逃,本以為如今能得幾分安逸,他竟又尋來此地,樂瑤與顧嫣然皆以為他是為了尋回自己,其實他不過是看不得自己好罷了,在他北堂謹瑜心中,她高洺湖就不配得到幸福與安逸,他偏偏要來逼迫自己,偏偏不讓她好過。
高洺湖眼中落下淚來,滿腹委屈無可訴說,看向北堂謹瑜的眼神中滿是抗拒與失望。
桂喜正準備要去,突然又想到什麼他說道:“快些,再喚幾個丫鬟來。”
北堂謹瑜抱著高洺湖放在床榻上,瞥見她滲出血跡的手臂,他輕輕掀起那衣袖來看,白紗布包裹著的地方已經一片殷紅,他心中有些心疼,方才想到高洺湖有些痛苦神情,他當時因為憤怒竟然沒有注意到。
北堂謹瑜心中閃過自責,沉默著為她蓋好被子。
“樂瑤,高洺湖還未回來?”柳映江從房門內走出來,問道樂瑤。
“沒有呢,許是與顧小姐聊的起興了,晚些應該就回來了。”樂瑤坐在石桌上,單手撐著下巴看向柳映江。
“嗯。”柳映江點點頭:“我有些事情要去尋族長。”
“是有什麼要緊事嗎?需要樂瑤陪你一起嗎?”樂瑤站起身來,有些期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