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書合上,心中自責道自己這是在想什麼呢,令狐藍絕不是那樣隨意能與女子有牽扯之人,而且就算是有,她胡思亂想些什麼。
她坐在一旁的鞦韆上坐著緩緩晃動著,目光定定的看著苑中那些花草景緻,心似乎隨著鞦韆晃動著,暮色蔓延看來一切都格外昏暗,苑中有丫鬟燃起了蠟燭,亮堂了幾分。
“小姐,該用藥了。”丫鬟端著一個托盤走來,道:“這藥熬起來頗為麻煩,我手腳粗笨了些,大概沒有令狐公子熬的有味。”
“左右不過一碗藥,都是苦味。”陸雪將藥飲了,真的覺得分外苦,她心中湧起幾分悶悶的苦澀,道:“這苑中待著甚是悶,陪我出去散散步吧。”
那丫鬟連忙跟隨陸雪出了苑門而去,她緩緩走在湖旁,似乎也驅散了幾分氣悶,那丫鬟道:“小姐,你可是有何心事?”
“沒有。”陸雪搖搖頭,輕笑道:“日子越發悠閒安然起來,哪有什麼煩心事呢?”
她目光看著湖旁的樹木,在青石子路上落下斑斑隨影,也碎在她眼中。
一樓有不少用膳飲酒的人,顧嫣然原本上樓的腳步,卻被那交談聲硬生生打住了。
“你們可知曉麼,明日便是武林盟主與族長之女完婚的日子,多少人趕著要去看熱鬧呢。”一個男子笑著說,語氣裡有著羨慕,到不知是羨慕慕容天的盟主身份還是因著明日便能娶族長之女。
“聽聞那族長之女顧小姐是個難得的美人,就是不知曉那慕容天懂不懂得憐香惜玉……”
“想必明日那婚禮也是要盛大的很,只可惜京城距離千水鎮千里之距,趕不上了。”
顧嫣然稍稍停留了下便垂眸上樓去了,她不知如今山莊是什麼情況,想必父親也恨極了自己,他日日盼望著自己能駕馭盟主,以此鞏固自己在武林中的位置,眼看著婚期便到,她卻落逃了。
方才聽那些人議論,想必新娘出逃的事情還沒有傳出去,那麼明日這婚禮,又要如何呢?
她飲了一口茶水,心中愁緒萬千。
“姑娘,有您的信。”店小二站在門外恭敬道,顧嫣然連忙將面紗戴好,心中思慮了下誰會給自己寫信呢,害怕是慕容天或父親的人使計來試探,便問道:“小二,可有說是從哪裡來的信?”
“方才送信的人來說是江南而來的信,信封上卻也沒有是何人寫的。”那小二一五一十道。
“進來。”顧嫣然聽聞是江南而來的信便知曉是誰送來的,眼中有著幾分欣喜。
“嫣然,你在京城可還安好?多日不見來信我心中很是掛念,江南的蓮花開的極好,你定然會喜歡,這江南果然如你所言般景緻別緻,我很是歡喜,若是何時能與你同賞,定然會更好。”
顧嫣然目光裡露出笑意,從一旁拿出宣紙提筆寫回信,她思量著自己也未告知高洺湖自己來了京城,高洺湖竟然能將信送來此地,想來也是費了心思尋自己的行蹤。
她唇邊露出幾分笑容,提筆道:“高洺湖,從前你說京城繁鬧,今日來此處一見,果然如此,其實不瞞你我來京城不止是為躲開明日大婚,更是尋了柳公子,你可莫要笑話我,卻不知你在江南如何?與皇上相處可還好?何時回京城呢?”
想起高洺湖與北堂謹瑜之間的種種,顧嫣然也頗有感慨,從前聽聞高洺湖說起她在京城的事情,與皇上的愛恨情仇怕是讓人唏噓不已,只希望高洺湖一切能好。
她從一旁取出兩幅畫卷,一副是柳映江贈她的蓮花圖,另外一副是高洺湖未完成的牡丹花圖,看著這畫卷,她總是不由自主想到從前在山莊的時日。
雖然不過數月罷了,但是卻讓她歡愉的很。
她目光看向窗外,那茶館裡傳來悠悠琴聲,座無虛席,可是卻沒有她要尋的那個人。
江南城中,高洺湖在書房陪著北堂謹瑜處理事情,看著窗外日光正好,道:“今日是慕容天與嫣然的大婚,都這個時辰了沒有任何風浪掀起來,想來婚禮也順利的很。”
“顧小姐無恙了,你可放心了。”北堂謹瑜道。
“慕容天沒有娶嫣然,卻也不知是娶了怎麼樣的女子代替嫣然。”高洺湖緩緩倒了一杯茶,道:“希望他們當真能放過嫣然吧,她亦是個可憐的女子。”
“你這幾日與陸家大小姐相處的可還好?日日都往陸府去,主動的很。”北堂謹瑜看著高洺湖,道。
高洺湖端起那茶走到北堂謹瑜身邊將那茶遞給她,道:“這幾日陸大小姐心情有些積鬱,我寬慰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