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她照顧她,也幾次捧著一顆心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總是不冷不熱的拒絕。
這來來回回,他也該倦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感到輕鬆才是,可是半分喜悅都沒有,甚至眼中泛著淚意。
自嘲的笑道:“高洺湖,如今怎麼不歡喜了,成功叫他死了心,不正是如你所願麼?”
她轉身看了看那將軍府,竭力忍住想要回去的念頭,罷了,這樣不正好麼?
高洺湖手中花著月明的花燈,恍惚想著,這江南城還有何好去處呢。
湖邊果然很多人,大多都是妙齡女子蹲在湖邊放花燈,同行而來的男子都在一旁等著,高洺湖尋了個人少些的地方,看著手中的花燈,卻不知要許個怎麼樣的願望。
她看著那隱隱泛出光澤的花燈,無故想起從前,那夜黑衣人刺殺,他為救自己受傷,可是從來未見他在自己面前展露半分。
他攬下那些苦痛,護她安然。
一滴淚從高洺湖眼角滑落,滴入湖中,蕩起一絲漣漪,她隱隱覺得,自己會後悔。
“姑娘,我瞧著你一人來此,我亦是一人,不如一起?”一個清朗的男音傳來,高洺湖回頭瞧了他一眼,是個清秀的男子臉上笑容有些羞澀。
“一人也罷,兩人也好,其實也沒多大不同。”高洺湖不動聲色斂去眼淚淡淡道,那男子卻在高洺湖身邊蹲下來,將自己的花燈放在湖中道:“我一個男子來放花燈頗有些不妥,所以想著尋個伴了。”
“放吧。”高洺湖道,將花燈發出去,那男子好奇的看了看四周道:“我瞧著周遭女子都要許願的,你怎麼也不許?”
“若是靈驗的話,我到底願意一試。”高洺湖道,意思明顯的很,那男子笑道:“你與我見過的女子都不同,我家小妹今日非要給我一盞,讓我來這湖邊求姻緣。”
高洺湖看了他一眼,覺得他這個人倒也實誠,於是道:“那你今日姻緣求的如何?”
“我又怎會信這花燈,不過能遇到姑娘你,也不算白來一趟。”男子笑道,清秀的眉眼有在月色映襯下更加有些俊秀。
高洺湖伸手澆了澆水蕩起波瀾將那花燈特意推的更遠,她淡道:“這花燈今晚看著一片明亮,待到再晚些時候,便要盡數沒入湖中了。”
“原本這花燈是美好的願景,姑娘為何要想著如此悲觀?”那男子看著高洺湖似乎不大高興模樣,瞧著是有什麼心事。
那男子打量了四周,暗暗記下這個地方,道:“姑娘早些歇息。”
高洺湖隨意擇了處巷子走進去,聽著那男子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才出來,慢悠悠朝將軍府走去。
府中燈籠高掛,還亮堂的很,她徑直朝自己的小苑走去,未料竟是一片漆黑,想著定然是那些丫鬟以為自己睡下了,所以才未進屋。
倒也無妨,瞧著這夜色闇然,也該就寢了。
高洺湖推開門走進去,剛進屋便聽到一道冰冷的聲音傳開:“終於捨得回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使高洺湖一驚,她下意識皺眉問道:“誰?”後知後覺這生意熟悉的很,歇下了防信,只是有些不悅:“北堂謹瑜,你特意跑到我房中來嚇人?”
“朕在問你話,怎麼捨得回來了?”北堂謹瑜的聲音如往日般平靜,但是高洺湖與他處了這麼久怎麼會不瞭解,就算是在夜色中她也能想象的出,此刻他定然是沉著臉,眼中散發出寒意模樣。
高洺湖並不回答他的話,反問道:“皇上怎麼捨得拋棄佳人呢?”她說著劃燃一根火柴點燃了蠟燭,再小心點放下燈罩,原本漆黑的房中剎時明亮起來。
北堂謹瑜目光看向高洺湖,她那一襲大紅錦衣在火光映襯下少了幾分明豔,平添幾分柔和,又瞧著她臉上戴著面紗,心中的怒意消退了幾分。
高洺湖將面紗褪去,自顧倒了一杯茶道:“皇上還是早些回去吧,莫讓那位姑娘等急了。”
北堂謹瑜起身走到高洺湖坐下,目光緊緊注視著她:“高洺湖,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把朕推出去?”
若水城的張雨晴,再到琴閣的琉玉,如今隨意一個女子她都可以輕易把他推出去。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是皇上將那女子帶回來的,與我有何干系?”高洺湖皺眉道,想到那女子只穿著裡衣嬌媚羞澀模樣,便覺得心中泛酸,一陣苦澀湧進喉間。
“高洺湖,你可真是好的很。”北堂謹瑜顯然是動怒了,高洺湖倒也不害怕,只道:“那女子呢?”
“走了。”他怎麼會容許旁的女子在自己房中睡,自然是要打發回去,想到這裡他又問道:“朕問你,為何要讓那男子送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