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男子不僅血斑消失了,氣色竟也好轉起來,再沒有那種頹靡之氣,柳映江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連忙為他把脈,略思襯了下道:“體內毒素清了不少,疫病暫時壓制了,並沒有根治。”
“已經很感謝了,染上疫病本就是將死之人,能活一日便賺一日。”那青衣男子微微一笑,苑中之人都靠近了幾分,有些狐疑的看著他道:“兄弟,你莫不是他請來的託?你們合夥來騙我們?”
“信與不信全憑自己。”那青衣男子淡然道,高洺湖心中暗想到這男子到底個不俗之人,看起來頗有主見。
那些見那男子當真是好了幾分,當下目光都看向柳映江,眼中意思不言而喻。
這種感覺的來源隱隱浮現,但是他不願意去相信,他怎麼會喜歡上一個逃離自己的女人?
“若非她棄朕而去,又怎麼會淪落至此?”北堂謹瑜強壓下心中情緒,冷聲道:“這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
北堂謹瑜緊緊握拳,告訴自己不過是氣憤她的離開,如今她落難也不過是她離開自己的下場罷了,不值得他為她擔心。
他眼中情緒複雜,沉默良久他緩緩嘆氣道:“沐晨,你派人去查檢視瘟疫一事。”
沐晨領命,目光看著眼前北堂謹瑜的身影,分明落滿了孤寂,他心中嘆息,悄然退下。
“皇上,蕭楚將軍來了。”桂喜走進涼亭恭敬道,北堂謹瑜淡淡應了一句:“讓他進來。”
“臣參加皇上。”蕭楚拱手行禮道,北堂謹瑜擺了擺手對他道:“蕭楚,與朕比一場。”
蕭楚心中疑慮,一旁的侍衛已經將劍遞過來,北堂謹瑜手握長劍站在苑中目光裡斂著幾分深沉。
蕭楚接過劍走到距離北堂謹瑜不遠處,兩個很快便揮劍相對,北堂謹瑜招招緊逼滿生劍氣,逼的蕭楚無路可退,他沉聲道:“蕭將軍為何不反擊?”
“皇上,臣不敢。”蕭楚擋住北堂謹瑜的兇猛攻勢,側身躲過他飛身一腳。
“你還有何不敢?”北堂謹瑜冷哼一聲,銳利想目光看著他:“那日樂瑤帶著高洺湖逃出皇宮,蕭將軍可是助了一臂之力。”
蕭楚這才明白北堂謹瑜這是來找自己算賬了,但是如今高洺湖已然自由,這樣便很好。
“皇上,高姑娘已經離開半月有餘,下通緝令的時候皇上不找臣問罪,如今怎麼想起來了?”
“高洺湖落獄了。”北堂謹瑜冷聲道,蕭楚面露驚訝神情一怔差點被北堂謹瑜揮過來的劍傷到,幸得他疾速閃過,他招招反逼緊北堂謹瑜相問:“皇上,為何?”
“武林之事,千水鎮瘟疫蔓延,眾人認定是柳映江所為,便關押他們。”北堂謹瑜一劍揚在蕭楚頸邊,蕭楚的劍也正對著北堂謹瑜,他看見北堂謹瑜冷漠神色,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今日責怪自己當日幫助高洺湖逃離,又告訴自己她落難,無非就是想讓自己介入這件事情。
“皇上,高姑娘一事臣會派人調查。”他收起長劍,朝北堂謹瑜拱了拱手。
“朕礙於帝王身份,自然不好插手江湖之事,所以此事還需蕭將軍多上心,江湖亂亦牽連江山社稷。”北堂謹瑜說道,將劍豪氣一扔,連忙有侍衛接住了。
蕭楚聽他這話暗暗覺得好笑,分明是想救高洺湖,偏偏要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北堂謹瑜朝涼亭走去,連忙有宮女為他添了茶水,他端起來一飲而盡,可入口的茶水卻涼的很,他莫名覺得苦澀。
“皇上,臣此次前來是有要事相商。”蕭楚走到北堂謹瑜面前,語氣恭敬。
“何事?”北堂謹瑜朝御書房走去,蕭楚將長劍還於那侍衛,對北堂謹瑜道:“皇上,江南一帶貪官汙吏頻多,上次皇上派臣查探,有些眉目了。”
“說來聽聽。”北堂謹瑜一邊走一邊與蕭楚交談起關於貪汙之事。
“江南總督吳顯貴勾結朝中大臣,多次賑災之款被貪汙,根據地方官員所訴,用於賑災銀兩遠少於從朝廷分撥下去的銀兩,一層一層剝削下來到難民手中已經所剩無幾了。”蕭楚一五一十的說,語氣裡有著幾分凝重,江南一帶水災頻繁,百姓流離失所,朝廷多次撥下賑災款,用於賑災卻沒有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