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莫要生氣。”她的貼身宮女連忙勸慰道:“娘娘,如今珍嬪傷勢嚴重,皇上日夜守著,您去看望她可不是給自己添堵麼?而且若是珍嬪又出個意外,推到娘娘身上可怎麼辦?”
蕭如煙冷哼了一聲,帶著幾分不悅:“本宮就不信,她不過就是幫皇上擋了一刀,日後還能爬到本宮臉上來?”
她氣憤的甩袖而去,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散著步的太皇太后,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走著。
“太皇太后,這蕭貴妃……”宮女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看向太皇太后。
“如此囂張跋扈之人,如何能當得皇后大任,而且,她仗著蕭家在朝頗有權勢,皇上又待她不薄,越發乖張了。”太皇太后悠悠的說著,可是那字字句句卻讓人感受到幾分不滿。
“如今珍嬪投奔太皇太后您,她又為皇上擋刀,想必皇上又會許幾分恩寵。”那宮女在太皇太后身邊服侍多年,對這後宮之事瞭解的很是清楚。
“珍嬪能得幾分恩寵,那是她的本事,哀家管不著,只要她能壓一壓蕭貴妃的氣焰,為我所用便可。”太皇太后雖然看起來慈祥,但是在這宮中多年,怎麼會沒有半點心思和算計。
“太皇太后,這珍嬪亦是個蛇蠍美人,您就不怕扶持了她,日後她……”那宮女沒有繼續說,但是太皇太后卻是明白她要說什麼。
“珍嬪再得寵,也不過是個沒有身份地位的庶出小姐,成不了大器的,而且很快……”太皇太后目光悠悠的看著遠處,露出幾分笑容道:“等族裡那些嫡出小姐及笄了,就會送進宮來。”
這皇后之位,不能旁落。
在這皇宮裡,玩的就是心計,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太皇太后走到今日,早已經見過了太多的陰謀算計,為皇權為榮寵為生存,不得不爭。
她淡笑著搖搖頭,由那宮女繼續扶著往前走,既入宮門,便要明白這道理。
昨夜柳映江在辛者庫等到很晚,可是也沒有看到高洺湖回來,後來他才知曉高洺湖竟然被北堂謹瑜押入了大牢裡,他的心中盛出怒意,若非幾分理智告訴他衝動只會害了高洺湖,他必定要去劫獄救人的。
但是他單槍匹馬,就算是救出了高洺湖,也無法帶她闖出那皇宮大門,所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他昨夜被毒針所傷,暫且靠藥壓制了毒素,但是還是藥運功排毒,不然傷及五臟六腑就晚了,想到這裡,柳映江很快就離開了皇宮。
樂瑤原本以為柳映江會帶高洺湖出來,可是她見到的卻只有柳映江一人,不由得有些驚疑道:“柳大哥,皇嫂呢?”
“高姑娘被北堂謹瑜押入大牢,有了鑰匙也就不出她。”柳映江說著,突然感覺氣血上湧體內毒素難以控制,他忽的吐出一口血,臉色變得蒼白。
“柳大哥,你受傷了……”樂瑤心中大驚,連忙扶住他,柳映江擺擺手道:“無礙,我運功療傷便好。”
樂瑤看到柳映江如此模樣,心中心疼的不行,見他還如此不甚在意模樣,有些生氣道:“柳大哥,你為什麼會受傷?是不是我皇兄跟你動手了?”
柳映江搖搖頭,緊緊握住手中的鑰匙,有些虛弱的聲音道:“沒事,我本就是制度之人,這毒很好解,你無需擔心。”
樂瑤又擔憂又生氣,柳映江開始運功療傷,目光看著樂瑤道:“樂瑤,你先去幫我將苑中的草藥收了。”
雖然不想離開,但是柳映江都這麼說了,她只得出門而去。
這裡是柳映江的住處,是一處山莊,後谷裡種滿了各類草藥,前苑寒池生煙,柳絮輕揚景緻倒是很好,只是獨有他一人,顯得分外冷清。
樂瑤將那些草藥一一收了,然後坐在池上的小亭子裡,為柳映江煮著茶,擔憂的目光不時看向他的屋子。
“柳映江呢?”神偷不知何時走進亭子,問樂瑤。
樂瑤有些受驚的看著神偷,後知後覺連忙道:“柳大哥受傷了,正在屋子裡療傷呢。”
“嗯。”神偷點點頭,轉身朝屋裡走去,剛走出亭子就被樂瑤叫住了:“神偷,他昨晚為什麼會受傷?”
神偷頓了一下,低沉著聲音道:“取鑰匙的時候,他心急了。”
樂瑤僵在原地,手裡倒的茶水已經滿出了杯子,她卻渾然不知。
他受傷不是因為跟誰動手,而是為了幫皇嫂取出鑰匙太過於心急……樂瑤突然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差點落下來。
為了皇嫂的自由,他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