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謹瑜的眉頭一皺,大概猜到了什麼,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抬手讓那侍衛下去,他低沉著聲音:“桂喜,去辛者庫把廢后帶來,朕有事問他。”
桂喜雖然驚疑,但是還是連忙朝辛者庫而去。
蕭貴妃聽此,目光裡露出得意的笑容。
北堂謹瑜坐在一旁坐下,端起茶杯緩緩飲了一口,他的目光不知落在何處,帶著幾分深沉。
高洺湖,朕說過,絕對不會讓你出宮。
你越是想逃走,朕就越要困住你,無論是你愛朕,還是恨朕,你都只能在朕的身邊。
這場宮變很快就結束了,侍衛宮女們處理的很快,若不是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血腥味,都會讓人忍不住懷疑方才那血流成河的場景不過一場幻境。
柳映江和神偷趁著眾人打掃皇宮的時候匆忙奔去辛者庫,他們的步子有些匆忙,但是趕到辛者庫的時候,還是遲了一步。
桂喜找到高洺湖的時候,她正在與其他的宮女站在院子裡,管事姑姑正在說什麼,看到桂喜來她連忙露出諂媚的笑容道:“桂喜公公,你怎麼來了?”
“皇上有請高姑娘。”桂喜目光直直看向高洺湖,她正站在最後一排,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高洺湖?”管事姑姑壓低了聲音問桂喜:“桂喜公公,前面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宮裡頭人心惶惶的,都說武王要篡權?”
桂喜清咳了一聲,一派正經道:“前個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也是皇上的事情,都說後宮不得干政,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後讓皇上聽到嚼舌根子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那姑姑心裡也有譜,她點點頭笑著迎合道:“是是是,桂喜公公說的對,今後誰敢嚼舌根子,我先絞了她的舌頭。”
那些宮女聽聞都瑟縮了一下,連忙點點頭。
“高姑娘跟咱家走一趟吧。”桂喜看著高洺湖道,後者點點頭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茫然。
高洺湖半個時辰前聽說宮女慌張的說武王要宮變,在太皇太后的夜宴上公然對皇上拔刀,宮中被武王調換的侍衛將整個宴會都包圍了。
她當時聽著,心中就很是不安,武王有那麼多兵在皇宮,北堂謹瑜能應付的來嗎?
惶惶不可終日,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桂喜公公,走吧。”高洺湖走到桂喜身邊,跟著他出了辛者庫。
一路上桂喜公公的腳步都有些匆忙,高洺湖壓制住心中的不安,壓低了聲音問:“桂喜公公,你可知皇上叫我有何事?”
“高姑娘,這皇上的心思我這做太監的,怎麼能隨便揣測呢?”桂喜笑著道,高洺湖淡淡應了一句,便沒有再出聲了,目光裡又恢復了往常的冷漠。
看來北堂謹瑜應該沒事了,武王應該也被關押了吧,高洺湖心中輕鬆了幾分,但是同時又自嘲的想到,自己跟北堂謹瑜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無論是身份上還是情感上,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人前人後都有人擁護,哪裡需要她來不安呢?
高洺湖恢復平日的冷傲,跟隨著桂喜朝前殿而去,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暗處的柳映江。
他伸手看了看手中的鑰匙,帶著幾分無奈與懊惱,看來,他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
高洺湖到達寢殿,看到躺在床榻上蒼白的柳絮兒時,眼中閃過幾分疑惑,這柳絮兒怎麼好端端的受傷了。
“參見皇上,參加太皇太后。”高洺湖微微屈膝道,目光垂下。
太皇太后輕輕抬手道:“起來吧。”北堂謹瑜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看著她似乎又消瘦了,不由得生出幾分心疼。
“高洺湖,你可知罪?”蕭如煙悠悠的走到高洺湖面前,目光裡帶著幾分的冷意。
“高洺湖何罪之有?”高洺湖抬眸看著蕭如煙,目光裡帶著幾分坦然,蕭如煙目光看向一旁已經上了藥睡過去的柳絮兒道:“高洺湖,青葙是你從前的婢女,可是今日竟然想對皇上不利,若不是珍嬪妹妹及時為皇上擋下,後果不堪設想,你還敢說你無罪?”
高洺湖看到柳絮兒,又聽蕭如煙這般一說,心中大抵是明白了,不由得勾唇冷笑道:“就因為青葙曾經是我的婢女,如今她犯下罪過便咬定是我教唆?”
“除了你,還有誰?”蕭如煙目光緊緊的看著她:“青葙不過一個小宮女,若不是有人挑唆,怎麼敢做出這樣犯上作亂的事情?定是有人教唆,讓她在趁著夜宴對皇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