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原本那些矯情的女人,每晚都要到池塘放花燈,賞賞月景,也好陶冶陶冶自己氾濫的情操,可自打狼城城主府被燒之後,這行宮的夜算是安靜了。
刷!
只見一道白影從眼前閃過,高洺湖把手中的油燈放在一旁,身子斜靠在假山石上,著落於青石地磚上的玄宮宮主,“齊妃的事,你應該早就已經聽說了吧!”
“嗯。”
玄宮宮主快步走到高運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這是齊妃偷偷命人送出去的,好在被我及時攔下。”
高洺湖一聽這話,便趕緊接過玄宮宮主遞過來的書信,仔仔細細瞧著上面的內容,臉色突然大變,“她竟然是毒門門主的乾女兒!”
“沒錯。”
玄宮宮主似是早已查到了些什麼,但始終沒能進一步找到證據作證,這才並未與高洺湖言明,但這封臨時攔下來的信,卻完全證實了自己一早的猜測,這才匆匆忙忙趕入行宮,把一切都告知與高洺湖。
“毒門門主並沒有親生兒女,但他卻在京都認了三個乾女兒,其中一個便是齊妃。”
“三個乾女兒?!”
高洺湖一頭霧水的看著玄宮宮主,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是她聽錯了,“齊妃是蕭天豪的女兒,又不是沒有爹孃的孤兒,為何會突然認毒門門主做乾爹?”
“毒門門主認的那三個乾女兒,每一個身份都不簡單,最重要的是……”
玄宮宮主又從懷中拿出一本摺子,再次遞給高洺湖,“她們不但父母雙全,還都是朝廷命官的女兒,你應該懂我這話中的意思吧?!”
她並未把話說得直白,但高洺湖卻聽出這話中的意思,接過玄宮宮主遞過來的摺子,瞧著上面的畫像,還有右下角的一排小字,“皇后?!”
那張臉就算是化成了灰,高洺湖也能一眼看得出來,只是……
“是不是哪裡搞錯了?皇后有幾斤幾兩的能耐,郡主比任何人都清楚,若她也是毒門的人,又怎會輕易被本郡主料理?”
“毒門門主很是聰明,她把齊妃訓練的聰明機智,至於皇后,她不過只是一顆註定要被廢掉的棋子。”
“你的意思是說……”高洺湖拿著摺子的手越發用力,關節處泛白,依稀還能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皇后不過是齊妃的擋箭牌,為的就是要轉移注意力,所有人的焦點都在皇后的身上,就沒有人會顧忌一個不受寵的嬪妃了!”
“郡主,你果然聰慧,一點即通。”
玄宮宮主一臉讚揚的點了點頭,便又把視線落在高洺湖手中的摺子上,“如今真相已經浮出水面,齊妃是留不得的,必須要除之而後快。”
“三個乾女兒,一個已經死了,另外一個就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可是這一位……”
高洺湖用手輕輕拂過那張絕美的臉,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但總覺得有些熟悉,“並非是宮中嬪妃,就連太后的賞月宴都未出席,看來,她應該未必是前朝大臣之女。”
摺子上的訊息很是全面,可唯有這個女人,只有一張畫像,至於姓甚名誰,他們全然不知!
“她才是毒門門主最為器重的,齊妃再怎麼能幹,也不過是這個女人的墊腳石。”
“可我們根本不知這女人到底是誰,就算想要防患於未然,也不知從何下手!”
高洺湖一字一頓的說著,眉頭也不由得緊皺了起來,“宮主,事情迫在眉睫,必須要儘快查出對方的身份。”
“我盡力而為。”
沒有萬全的把握,玄宮宮主絕不會誇下海口,“郡主,明日我要啟程回京一趟,估計會有一段時日不在狼城,你切記要保全自身,不要輕易與齊妃做正面衝突。”
“本郡主明白。”
……
十日後。
“你們快瞧瞧,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呀?!”
三三兩兩的宮女太監圍在一荒廢的院落外,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瞧去,“竟然長了這麼多顆腦袋,肯定是怪物了,看來宮中的傳言也並非是空穴來風啊!”
小宮女哆哆嗦嗦的說著,整個人都被嚇得渾身發抖,躲在身旁的小太監身後,“現在又鬧鬼,又多出這麼一怪物,這狼城到底是有多危險呀?!”
“你不要在這胡說八道,皇上可是金龍之軀,就算真有妖魔鬼怪,也逃不出咱們皇上的手掌心。”
太監還真是天生長了一張逢迎的嘴巴,隨時隨地都能巴結幾句,“你看看,這麼一嚇人的怪物,都能無緣無故的死在園中,定然是畏懼於咱們皇上的龍威,所以才……”
高洺湖收到了訊息,聽說在園中挖到一怪物的屍體,便匆匆帶小青和綺蘭趕了過來。
可剛到院門口,就瞧見小福子在訓人,這麼一瞧,跪在地上的人不就是皇后身邊的管事公公—小六子嘛!
“奴才給高洺湖郡主請安了。”
“行了行了,”?高洺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又示意小青把小六子從地上扶起,“別跟本郡主來這一套,趕緊實話實說,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