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種好東西姐姐可是消遣不起的。”
齊妃把手中的茶葉包遞還給高洺湖,便是引誘著她走入內室,“瞧瞧姐姐這家徒四壁的,也沒什麼像樣的東西,若憑空多出一這玩意兒,回頭還不知道會被怎樣唸叨,若再連累了妹妹,姐姐才是真的罪過呢。”
還真是會裝啊!
高洺湖瞧著齊妃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好像自己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若不知這女人的真面目,或許她也會被矇騙。
想起在榕樹下的第一次相遇,高洺湖便氣得牙根直癢癢,竟能把自己偽裝的如此毫無破綻,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愧是從毒門出來的人,定是與眾不同。
“妹妹,瞧姐姐這腦子,說來說去,竟忘了說正事了。”
齊妃這嘴上的話說的那叫一箇中聽,就好像真把高洺湖當作親妹妹一般,“太后娘娘已經失蹤有幾日了,也不見有訊息傳回行宮,姐姐這心每日也放下來,生怕太后娘娘有個萬一,姐姐怕是用一百顆腦袋也抵不過的。”
“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是不會出什麼問題。”
高洺湖沉聲說著,又坐在一旁的冷榻上,按照宮中的規矩,地位不同的嬪妃,榻上放著的軟墊也不同。
比如說自己園中的軟榻,上面的墊子用的是最好的蘇繡,不但質地柔軟,摸上去光滑如水,坐在上面更覺舒坦,可再瞧瞧齊妃這,竟是連個薄墊子都沒有。
“姐姐,宮裡的人這般待你,你為何不早些來找妹妹說道說道?”
“妹妹如今還並未冊封為皇后,更何況……”
齊妃拿著剛剛泡好的茶葉沫,重新走回到高洺湖面前,“妹妹剛才也說了,你畢竟人微言輕,這裡不比京城,有些事兒就連皇上都沒搞清楚,姐姐又怎敢貿然讓妹妹出頭,那不是在把妹妹往火坑裡推嘛!”
“姐姐倒是有心了。”
高洺湖接過齊妃遞過來的茶杯,嗅了嗅那淡到幾乎聞不出味道的茶水,寥寥幾片葉子飄在上面,真是寒酸到了家。
一個人為達目的,心甘情願的住在這種破地方,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下了狠心,怕是再無半點善意。
“姐姐,妹妹最近可聽說了,這行宮裡最近總是鬧鬼,聽說還有野獸出沒,看來這地界真是呆不得。”
“野獸出沒?”
齊妃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便又若有所思的坐到矮桌的另一邊,“這行宮戒備森嚴,且不說這世上壓根兒就沒有孤魂野鬼,就算是有,那也斷不會被人們瞧見,最多也是有些人在裝神弄鬼罷了,御林軍估計很快便能抓到背後的指使者,至於這野獸……”
她沉思了片刻,雙手在身前交叉,那一舉一動都看在高洺湖眼中,“狼城雖然地處偏僻,但也不會有山中野獸混入城中,那般的龐然大物,就算真混的進來,估計早就被城中百姓抓了去,又怎會來到行宮中?”
“姐姐說的是啊,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倒是都說不通的,可偏偏就是有人瞧見了!”
高洺湖衝身旁的綺蘭招了招手,這丫頭便趕緊走上前,“郡主,您有什麼吩咐?”
“你快與姐姐說說,今日你看到的那些嚇人東西。”
綺蘭側身行了一禮,便又轉身衝齊妃說,“娘娘,奴婢今日途經附近的一處園子,剛好瞧見一龐大的黑影從眼前閃過,原本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瞧錯了。”
她繪聲繪色的說著,手上還不忘比劃,就好像自己真瞧見野獸一般,“可奴婢再往前走了幾步,便瞧見一四不象站在園中,嚇得奴婢趕緊躲了起來,若是被那野獸瞧見了,奴婢這條小命是保不住的。”
“妹妹,你這丫頭莫不是瘋了?”
齊妃並沒有因為綺蘭的話而鬆口,反倒是一臉不悅的說道,“這種話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回頭咱們倆都吃不了兜著走!”
“皇上乃聖明君主,又怎會因為這點小事而生氣呢?”
高洺湖一臉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便又把身子往裡側挪了半寸,直接靠在半開的竹窗旁,“更何況……妹妹現在懷著身孕,原本就經不起嚇,就算是捕風捉影,皇上也一定會重視起來,妹妹已經叫人去御書房傳話,應該很快就會有回信兒的。”
“你怎麼可以……”
齊妃猛的從涼榻上站起身來,可這話剛說到一半,便又硬生生的吞回肚子裡,但臉色仍舊慘白,“妹妹,這種小事為何還要勞煩皇上?雖然太后娘娘並未在行宮,但你大可以把此事稟告與本宮的父親,他是內府的大將軍,理應為未來皇后排憂解難。”
“謝郡主關心。”
秀兒並沒有拒絕高洺湖的好意,而是畢恭畢敬地側身行了一禮,這便帶著人往院外走去,“郡主,奴婢就把你送到這兒了,我家主子還等著奴婢伺候,就先走一步。”
“好。”
高洺湖點了點頭,瞧著秀兒離開的方向,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看來咱們的猜測沒錯,齊妃果然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