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瞧著北堂謹瑜若有所思的神情,就知他在心中又在盤算著什麼,可那都是前朝的事,自己想管也是管不來的,還是專心致志對付齊妃,才是重中之重,便也沒有刨根問底。
“洺湖,朕不便多呆,就先走一步,晚些時候再陪你一同用晚膳。”
“好。”
……
狼城入了夏,總是燥熱的讓人抓狂,高洺湖渾身無力的癱軟在軟榻上,小青一個勁兒在一旁扇著紙扇,可仍舊覺得熱汗粘在身上難受的很。
“小青,你趕緊想點法子,再多去弄些冰塊來,本郡主都快要熱死了。”
“郡主,這冰塊到底是多是少,那也得是按照各園主子的身份來配給,您的冰塊已經算是最多的,奴婢哪裡還能要得來呀!”
“那你就讓本郡主這般熱著?”
自打懷了孕,高洺湖就分外害怕悶熱的天氣,這會兒更是覺得心口猶如憋了一塊大石頭,怎麼喘都喘不上氣來。
她一臉煩躁的從軟榻上坐起身來,奪過小青手中的紙扇,呼呼呼的在臉旁扇著,“實在不成,本郡主就整天呆在繡球哥哥的書房,反正那是天底下最涼快的地兒了。”
皇上果然是皇上,冰塊永遠是供不應求的,就算其他園子的主子熱著,也得給北堂謹瑜燻涼屋子。
“郡主,您可不能胡鬧,皇上的書房且是……”
“高洺湖郡主可否在呢?”
小青的話還沒說完,齊妃嬌滴滴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進來,“本宮今日過來,是給高洺湖郡主送些多餘的冰塊,本宮知有孕的人最害怕悶熱,這才……”
“姐姐,你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齊妃還在和守門的內衛解釋,高洺湖便已經走到院門口,“姐姐,這大熱的天兒,還不趕緊在自己的園子裡避避暑,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嗨……”
她把手中的冰塊舉了舉,這才蹭到高洺湖身邊來,“還不是聽說高洺湖郡主的身子弱,這悶熱的天兒,正常人都覺得不好,更別說你這帶著身子的了。”
齊妃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冰塊桶遞給小青,“小青,趕緊給你家主子備上,早些讓這屋子涼快涼快,也能少受些罪。”
“這個……”
小青瞧了一眼手中的冰塊桶,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高洺湖,見她點頭,這才趕緊拿著冰塊兒進了屋。
而高洺湖卻並未有請齊妃入內的意思,反倒是站在院門口與她攀談,“姐姐,太后失蹤也有幾日了,估計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齊妃是伺候在太后身邊的人,如今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兒,多多少少也會受到些影響。
“高洺湖郡主,你不提這茬還好,你一提這茬,本宮心裡就冤的慌。”
她扯掉系在腰間的帕子,擦了擦眼角落下的幾滴淚,“你給本宮評評理,太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擄走的,怎就變成本宮一個人的過錯了,偏偏每日都要有人盯著本宮的一舉一動,就好像本宮把太后擄走的一般。”
“姐姐,你也不是第一日進宮的,自是知道這宮裡的規矩。”
“可人言可畏呀。”
齊妃聲音變得越發哽咽,眼淚更是噼裡啪啦的往下落,“本宮倒是不在乎有沒有人跟著,反正本宮光明磊落,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可本宮卻在乎別人口中是怎麼說本宮的,現在那些宮女太監都敢在本宮面前胡說八道了!”
這一次太后失蹤,齊妃在宮中更是沒有地位,而那些宮女太監原本就是欺負軟的怕硬的,待到有人失了身份,肯定是要好好折磨一番,也好出出心中惡氣。
今日裡被自家主子打壓,這些宮女太監還得嘻嘻哈哈的應和著,心中憋屈,早已無法用言語形容。
所以,只要讓他們逮到了機會,就會拿那些失了寵的貴人撒氣。
“姐姐,你且再忍忍,皇上已經派出內府的人去找太后,肯定能把太后安然無恙的帶回來的。”
“內府的人都是一幫蠢貨!”
蕭天豪帶出來的人,又有幾個有真才實學的?
齊妃在心中好一痛鄙夷,自己父親有幾斤幾兩,做女兒的是再清楚不過的,如果不是仰仗著太后的勢力,根本不可能會有今天的地位。
怪不得太后的妹妹在蕭府作威作福,就算連個蛋都下不出來,仍舊能夠得到夫君的寵愛,後院的姨娘更是一個個怕極了她。
“擄走太后的人,明擺著就是江湖上的高手,內府的人又能如何他?”
“姐姐看起來倒是蠻瞭解江湖上的事啊。”
齊妃這一時激動,說了不該說的話,便被高洺湖逮了個正著,“姐姐雖常年在宮外,可一直隱居在山裡呀,又怎會對江湖中的事如此瞭解,還真是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