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算明白北堂謹瑜在故意隱瞞些什麼,明明可以把一切說清楚,但這個傻瓜卻害怕自己受到傷害,寧可被討厭,也不肯說明真相。
“不愧是百年一遇的鳳凰女,果然膽識過人!”
女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又解下戴在手腕上的五彩石手鍊,雙手遞到高洺湖面前,“物歸原主,好生利用,切記不要生出貪婪險惡之心。”
高洺湖一頭霧水的接過那五彩石手鍊,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得到,一股強大力量正在鏈中湧動,“夫人,這……人呢?”
她剛想問個究竟,可一抬頭,那女人早已不見了蹤影,“我這是在做夢嗎?”
“洺湖!”
上一世,北堂謹瑜把自己丟到賢妃那,並非是因為對她無情無義,也並非是忘了年少時的洺湖妹妹。
他之所以這麼做,只為讓高洺湖在後宮避世,隱去那命中註定的鳳凰女之身,踏踏實實的過完這一生。
但萬萬沒有想到,後宮女人的奸詐狡猾,偏偏是最要人命的利器,高洺湖慘死於宮中,北堂謹瑜後悔不已,而就是在這一刻,命運的齒輪逆行回一切的起點。
“繡球哥哥,別放開我的手,別離開我,好嗎?”
北堂謹瑜瞧著高洺湖那雙充斥著堅決的黑眸,心中似是有一股溫泉噴湧不止,“好……”
他反手把高洺湖緊抱入懷中,從耳根處一路親吻到那粉嫩的秀唇旁,“洺湖,此生朕與你不離不棄,再無任何人能把你與朕分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太后娘娘,臣妾……啊!”
趙婕妤剛剛在門外側身行禮進入,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太后一巴掌打在臉上,“你這個女人,當初信誓旦旦的與哀家保證,定能夠看見高洺湖和皇上,現在兩人雙雙都不見了蹤影,這就是你辦的好事?!”
太后怒斥趙婕妤,一旁的崔嬤嬤更是拿了一雞毛撣子,用力抽在跪倒在地的趙婕妤身上,“婕妤娘娘,這宮裡的規矩如何,你心裡應該是最清楚的,如今把人給弄丟了,太后娘娘沒有直接要了您的命,已然算得上是開恩了,您自個兒還是想想,到底如何贖罪吧!”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臣妾知錯了,臣妾真的知錯了!”
趙婕妤手腳並用的爬到太后身邊,崔嬤嬤手中的雞毛撣子卻一刻都沒有停過,愣是把那件上好蠶絲織成的綢衫打破,一道道血痕映在那姣好的面板上。
她強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雙手抱住太后娘娘的大腿,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繼續求饒道,“太后娘娘,臣妾的表哥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皇上留下替身偷偷離開咸陽城,表哥定是知道去向的,臣妾這就去問個究竟,也好……”
“也好再在太后娘娘面前賣個乖,卻偏偏把李大將軍置於不仁不義之地,婕妤娘娘還真是好伎倆了。”
“高洺湖?!”
趙婕妤的話還沒說完,高洺湖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了過來,只見她一身普通婦人的粗布麻衣,一頭秀髮挽於頭頂,白白淨淨的一張臉,未著一丁點的粉黛,卻美得讓人難以移目。
“高洺湖參見太后娘娘,給太后娘娘請安了。”
高洺湖循禮問安,卻並未行叩拜大禮,又笑眼盈盈的對上趙婕妤略有些惶恐的視線,“婕妤娘娘,您就不必去坑李將軍了,太后娘娘要找的是高洺湖,高洺湖自個兒送上門來便是。”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偷偷把皇上拐跑,你可知該當何罪?!”
趙婕妤咬牙切齒的說著,扶著傷痕累累的肩膀,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這還並未冊封為皇后,就已然這般囂張,若真拿了皇后寶冊,你還不得翻上天去?!怕是連太后娘娘都未必入得了你的眼了!”
“婕妤娘娘,您還真是精於顛倒黑白呀!”
高洺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卷起趙婕妤散亂在身前的秀髮,把身子向前傾靠,在她耳邊低語,“太后娘娘只用有用之人,你犯了一次錯,就算這一次翻得了身,往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你……你到底是何用意?”
趙婕妤惶恐不安的側頭看向高洺湖,而高洺湖也只是冷冷的笑了笑,餘光瞄向坐在正座上的太后,“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肯幫本郡主指證一個人,本郡主便讓皇上送你出宮,李府是呆不得的,但本郡主卻可以送你回南方老家。”
“我為何要信你?”
“婕妤娘娘,你已經不是第一次背叛本郡主了,本郡主接二連三的放過你,這一次本該趕盡殺絕,但看在你也實屬可憐,才願給你一次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住。”
高洺湖對李老將軍多少有些愧疚,雖說人並非是高王害死,但多少與高家有些瓜葛,她多少要買李峰幾份情面,自是不會為難他的姘頭。
但事到如今,高洺湖若在心慈手軟,只會讓趙婕妤死無葬身之地,她是在利用她,但也是在救她。
“要不要活下去,只等婕妤娘娘您一句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