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陰沉著臉揮了揮手,便又衝崔嬤嬤說道,“儘快準備車馬,再讓蕭天豪找幾個信得過的人押送,明日一早啟程,送趙婕妤回京!”
“是。”
……
自高洺湖與北堂謹瑜回到咸陽城,又過三日,北巡大隊啟程前夜……
“高洺湖,你給本將軍滾出來!”
什麼鬼?!
高洺湖迷迷糊糊的從錦被裡鑽了出來,連連打了三個哈欠,“這大晚上的,到底是誰在外面胡亂喊叫?!知不知道擾人清夢,如若殺人呀!”
瞧著小青離開的背影,高洺湖扶著一日比一日沉重的肚子,磨磨蹭蹭的從床上下來,“這個該死的李峰,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夜深人靜跑過來,真是過分!”
高洺湖一邊抱怨著,一邊不情不願的往正廳走去,眉頭也不由得緊皺起來。
在另一邊,小青引著盛怒之下的李峰步入屋中,剛巧迎上從內室走出來的高洺湖,他上前便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妖女,清兒的命丟在你的手上,本將軍便要讓你一命償一命!”
“李大將軍,趙婕妤在回京的途上遇害,這是她自個兒的造化,怎就怨到本郡主的身上了?”
高洺湖是故意不肯說出真相,偏是要讓李峰心急如焚,也好解了自個兒憋在心頭的悶氣,“更何況,當初太后想要重罰婕妤娘娘,可是本郡主攔在前面,才保住她一條命,就算真有人在回京路上下手,那也得往太后娘娘身上懷疑,李將軍可不該跑這質問本郡主!”
“高洺湖,就憑你剛才的那番話,本將軍便可稟明太后,治你一不敬的罪過!”
“你要真想要了本郡主的命,也絕對不會等到此時。”
高洺湖笑臉盈盈的說著,一隻手扶在百寶鑲嵌的繁花木桌上,欠身坐於沉木椅上,又拍了拍那隆起的肚子,“更何況,本郡主腹中還揣著兩塊保命符,別說是太后,就算是先皇起死回生,也奈何不了本郡主。”
“!!!”
李峰被高洺湖的一番話氣到七竅生煙,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握拳,眼皮更是狂跳不止,“高洺湖!你們高家人難道都這般卑鄙無恥嗎?”
“李將軍,技不如人就說技不如人的,少在那拿本郡主的家人打岔!”
高洺湖冷言說道,不悅之色從眼尾蔓延到眉間,語氣更加不善,“趙婕妤到底是為何人在宮中力爭上游?又到底與誰暗生情愫?李峰,有些話,應該無需本郡主提醒你吧?!”
“……”
李峰被高洺湖說到啞口無言,如木板一樣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而就在此時……
“哈哈……洺湖,李峰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就是得罪你這個人精!”
北堂謹瑜爽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李峰一瞧是皇上,便立刻繃緊渾身神經,誠惶誠恐的垂眸下跪請安,“微臣見過皇上,給皇上請安。”
而高洺湖也驚訝於北堂謹瑜為何會在此時出現,便是又順著他來時的方向瞧去,果然瞧見小青在門口探頭探腦,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敢情這死丫頭趁自己不留神的時候,偷偷溜出園子,跑北堂謹瑜那去搬救兵了。
“洺湖,你這如此熱鬧,怎不叫上朕一起與你開心開心?”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高洺湖不悅的瞥嘴說道,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該死的小青,這丫頭倒是奸猾的很,一溜煙兒跑得無影無蹤。
“還杵在這兒做什麼?皇上都來了,你有多大的冤屈,便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吧!”
“李峰,深夜跑到洺湖的院子裡來,可知你打擾的是何人?”
“是未來的皇后娘娘。”
李峰咬牙切齒的說著,高洺湖明擺著就是讓自己在皇上面前丟臉,若說明他與趙婕妤之間的關係,那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皇上,微臣深夜驚擾,全怪微臣一時糊塗,這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還請皇上息怒,請高洺湖郡主息怒。”
呵呵!
高洺湖冷笑了幾聲,眼尾向上挑了挑,語氣略有些鄙夷的說道,“李峰,好歹你也是個大男人,三妻六妾倒是沒錯,可你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負一個,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高畫質的事,她一直想與這沒心沒肺的白眼狼好好聊一聊,但終究礙於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今日這傢伙自己送上門來,就不能怪高洺湖不念“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