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啊,往後也少往高洺湖的錦林殿跑,若是讓德賢皇貴妃瞧見,高洺湖的安靜日子就算到頭了。”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總算是說到正題上了,北堂謹瑜一聽到“德賢皇貴妃”五個字,眉頭便不由皺了起來。
“當初可是你親自向朕舉薦德賢皇貴妃,怎麼?現在又後悔了?”
“這養熟了的狗,還會反咬自己的主人呢,更別說後宮的女人,哪有真心誠意的?不過就是被人利用而已。”
高洺湖捂著腮幫子,悶悶的說著,明擺著就是在向北堂謹瑜抱怨德賢皇貴妃的歹毒心腸。
而北堂謹瑜原本也不想升那女人的位份,若不是因為高洺湖的緣故,又哪裡有今日的德賢皇貴妃?
所以,他暗自在心中做了一決定,便在臉側拍了拍手,一直守在御書房門口的小福子聽到聲音,便趕緊進了暖閣。
“皇上,有何差遣?”
“去一趟皇貴妃的寢宮,把廢后的畫像送過去,讓她掛在正殿,還有,皇后的中宮印璽,也不必送到貴妃那去了,就先放在內務府保管。”
無論是正經八百的皇后,還是代為掌管六宮之事的皇貴妃,若想在眾嬪妃面前挺直腰板,手中就得捧著那一方中宮印璽。
若是得不到,即便有皇上的御旨任命,也仍舊名不正言不順,沒人肯乖乖聽話。
而北堂謹瑜如此安排,便是讓德賢皇貴妃記住廢后的教訓,絕不能再走上她的老路,至於中宮印璽,暫時由內務府保管,也是為了削弱貴妃的權利。
這樣一來,高洺湖在宮中便安全了,更不用受德賢皇貴妃的威脅。
“是,奴才這就去傳話。”
北堂謹瑜輕嗯一聲,便揮手讓小福子退下,等到人離開暖閣,他便把視線落在一旁洋洋得意的高洺湖身上。
“這下該滿意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桌上的免死金牌,重新推到高洺湖的面前。
而高洺湖也不扭捏,便直接把金牌收回自己的懷中,又從軟榻上跳了下去,側身衝北堂謹瑜行禮,“高洺湖謝過皇上恩典,你果然是一代明君,高洺湖佩服!”
“得了,奉承都不會奉承,假的要命!”
北堂謹瑜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看向櫥窗外的天空,沉默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朕還有不少奏摺要批,你便先行回錦林殿吧,晚些時候,朕再去瞧你。”
“是,高洺湖遵旨。”
從御書房離開,高洺湖便直接回了錦林殿,想起自己的目的達成,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燦爛。
只是,剛剛跨進錦林殿大門時,便瞧見張嬤嬤和清河跪在院子正中央,頭頂上頂著一盆清水,身子搖搖晃晃的,怕是隨時都會暈倒。
高洺湖一見這情形,便趕緊走了過去,立馬奪下張嬤嬤和清河手中端著的水盆,把兩個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兒了?”
清河一看是自家小姐,一張慘白的臉,總算是有了些血色,“小姐,剛才德賢皇貴妃的人來過,說奴婢和嬤嬤伺候不周,所以便罰了我們!”
“她又不是錦林殿的主子,憑什麼罰我身邊的人?”
高洺湖憤憤不平的說著,又用力在原地跺了跺腳,隨即,便要帶著清河和張嬤嬤去講理。
可這還沒走出去幾步,便被剛剛從正殿裡走出來的宮女叫住,“高洺湖郡主,您這是要到哪兒去呀?”
這宮女是德賢皇貴妃身邊最得寵的,自小跟在那女人身邊,所以說得上足夠忠心耿耿。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的看清楚,甭說你家主子是皇貴妃,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別想碰本郡主一根手指!”
高洺湖一邊說著,一邊晃動手中的免死金牌,剛才還一副盛氣凌人的宮女,瞬間變傻了眼。
只見這宮女雙腿一軟,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高洺湖郡主,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和奴婢計較,奴婢也不是故意為難您的。”
“哼!”
高洺湖冷哼了一聲,便把手中的金牌收回懷中,清河已經搬了一張木椅過來,她姿態輕盈的坐了下來。
“說吧!”
高洺湖把身子放軟,全然靠在木椅的靠背上,一隻手撐住下巴,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跪在面前的宮女,“本郡主倒是要聽聽,你家主子派你到錦林殿,罰本郡主身邊的人,到底是何意呀?”
這話剛一出口,那小宮女便顫顫巍巍的說道,“回郡主的話,我家主子說了,清河和張嬤嬤是您從高王府帶來的奴婢,但做事實在太過不牢靠,沒能好好伺候您,這才讓您大病了一場,所以,主子讓奴婢過來教訓教訓她們,也好長點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