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子公公,奴婢這就去準備。”
清河趕緊點頭應下,快步往後院的方向走去,小福子則一臉巴結模樣,拖著免死金牌,進了內室。
高洺湖從床榻上坐起身來,拉過小福子手中託著的免死金牌,舉到眼前,翻來覆去的瞧了瞧,便又隨意的丟在一旁。
“福子公公,你是宮裡的老人,應該知道,該如何要人性命吧?”
“哎呦,”小福子一聽這話,便趕緊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高洺湖郡主,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呀,奴才向來對皇上忠心耿耿,哪裡敢生那種要人命的心思呀?!”
“若是皇后讓你要了本郡主的命呢?”
高洺湖輕咳了幾聲,一把抓住小福子的手腕,眸底閃過幾抹堅決,“公公,一輩子跟在皇上身邊,若是得了信賴,自然能平步青雲,可您跟在他身邊都已經有十年了,卻始終是個大太監,內務府大門衝哪開,估計您還不知道呢吧?”
她的這一番話意有所指,剛才還一個勁磕頭請罪的小福子,瞬間僵了身子。
高洺湖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繼續趁熱打鐵,把話說得更加直白,“本郡主可記得,皇后身邊有一總管太監,名叫小六子,他費盡心思的往錦林殿安插奸細,無非是想要了我的命,這樣一來,便可以提著我的向上人頭,換自己的錦繡前程。”
小福子慢慢抬起頭來,瞧著正盤腿坐於床榻之上的高洺湖,有那麼一瞬間,他竟是想到當年叱吒風雲的太后。
先皇還未過世時,後宮嬪妃共有八十人,一個個都對當初還是皇后的太后畢恭畢敬,誰都不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
別看如今的太后,整日把自己關在寢宮之中,很少會過問外面的事。
但當年,那可是絕對的強人,更是一手扶持北堂謹瑜登上了皇位,手腕極為狠辣,不比男人差。
而就在剛才,高洺湖的一舉一動,都像極了太后娘娘,再想想皇上對她的寵愛和忍讓,小福子便在心中多了幾分的思量。
“高洺湖郡主,您若是有事要吩咐奴才去做,您就儘管開口便是。”
高洺湖聽了這話,便滿意的點了點頭,與其要在宮中任人踩踏,倒不如狠狠的把她們踩在腳下。
至於北堂謹瑜,他奪走了自己最為寶貴的那一夜,高洺湖自當要讓這傢伙受到更多的折磨,也好消了悶在心口的惡氣。
所以,她要想方設法成為北堂謹瑜的妃子,只有成為這後宮真正的主人,才能掌握生殺大權,才能做自己所有想做的事。
“福子公公,你只管到太醫院尋一方子,讓本郡主的月事能夠提前來幾天,只要能趕得上中秋月宴,便可!”
高洺湖在心中算了算日子,過了德妃的生辰,再有五日,便是中秋夜宴了。
每年的中秋夜宴,太后都會邀來京中貴婦一同賞月,高洺湖一定要趁此機會,讓皇后大大跌了面子,這樣一來,北堂謹瑜就算想要保她,也保不住了!
這後宮最大的麻煩,無非就是皇后,這個女人位居中宮之主的位置,可以在後宮一手遮天。
高洺湖若想一步步往上爬,就得先除掉這個最大的禍害,甭管自己的手段是否卑鄙,只要能夠達成目的,就是最好的。
“是,奴才知道了,這方子不難搞,您只需給奴才一日,奴才便親自給您送過來。”
“那就有勞福子公公了。”
高洺湖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掏出一包銀子,直接塞到小福子的手中。
後宮中的人們,一個個都是見財眼開的主兒,別看平日裡對自家主子畢恭畢敬,暗地裡,還不知道如何揣摩呢。
因此,高洺湖若想利用小福子,就一定要讓他吃到足夠的甜頭,才能一心一意的效忠。
小福子顛了顛自己手中的銀袋子,最少也要有五十兩,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便是立刻喜上眉梢。
更不忘連連向高洺湖磕頭,可了勁兒的奉承,還真是一坨坨的哈巴狗。
“行了,福子公公,還是趕緊回吧,皇上那可少不了你照應著。”
“是,奴才告退。”
小福子離開,高洺湖便從床榻上走了下來,晃晃悠悠的往浴房的方向而去,臉色變得越發蒼白。
而剛剛準備好熱水的清河,瞧見高洺湖迎面走了過來,便趕緊走上前,把人扶住,帶到浴盆旁,“小姐,您剛剛和皇上這是……”
“我和他沒有丁點關係。”
高洺湖伸展開雙臂,由著清河脫掉自己身上的衣衫,便又讓她把這錦緞袍子給燒了,上面盡是北堂謹瑜的味道,實在讓自己厭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