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暫時理不清這裡面的關係,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就是我目前經歷的這些案件,幾乎都是按著這個圖案在進行的,而現在我門遇見了菠蘿屍和蝴蝶屍,也見過了蟾蜍屍,但是菠蘿眼上的這些臉,卻還沒有出現,難道這就是接下來的兇手的目的?
另外這上面的屍體一共有一百二一具,是不是意味著,當年參與了這件事的這一百二十一個人才是兇手的目標,而目前這些死亡的人,很明顯並不是第一批消失的那一百而是一個人,而是後來模仿的第二組一百二十一個人,目前唯一知道的第一批消失的這些人中,只有臘屍案我的父親一個人,而後來這些案件裡死亡的,都是第二批的人,而樊隊、聶隊還有張子昂這些人,都是這一批隊伍裡的人,也就是說,他們也是兇手的目標,這也就說明為什麼樊隊會遇到危險向我求援。
而這裡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就是,我和這一百二十一個人有什麼關係?
從斷斷續續的線索裡我基本上知道,我父親在那場一百二十一個人的任務中和其他人一樣全部離奇失蹤,但是最後只有他一個人又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我就是那時候他帶出來的,當時我有兩歲,所以這也是猜測他可能也不是我親生父親的原因,於是問題就來了,他們一百二十一個人經歷了什麼,為什麼其他人都失蹤了,只有我父親何白華安然無恙出來了,而我又是他從哪來找來的,後面的臘屍案很顯然是對他的滅口案件,可是為什麼既然要滅口,卻獨獨不殺我?
在發生了這一樣一樁這麼多人的失蹤案件之後,為什麼又有了第二批的一百二十一個人,他們的存在又是幹什麼的,地下監獄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建起來的,而這裡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小林園社群和地下監獄有什麼關係,包括神秘的大林園墓園,為什麼徹底被抹去了存在,監獄小林園社群裡的這麼多疑問,我認為它的存在絕對是和這一百二十一個人有關。
於是問題又回到現在我看到的這塊油布上面,這幅圖的存在又是什麼意思,上面的圖案是怎麼留下來的,是在一百二十一個人的事件發生之後,還是在這之前?
樊隊說,當年臘屍案的那個男人並不是何白華,是不是在暗示何白華並沒有死,如果何白華沒有死,那麼現在他在哪裡,或者他和目前發生的兇殺案有什麼關係?
層層的謎團再次推到了我的跟前,我再次想起來了白崇和我說過的關於蜘蛛織網的理論,我開始感覺,那一張在織網過程中消失的網,就像最開始消失的那一百二十一個人一樣,只能在現在僅存的這一張網上音樂看到它消失的一些痕跡,就如同我只能音樂察覺到這個事件的存在,甚至就連何白華也只知道有這個人存在,卻不知道他究竟還活不活著,活著的話又在哪裡,死了的話又是怎麼死的。
所以現在的問題關鍵,誰是兇手,為什麼製造這些案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後面這一百二十一個人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只有弄明白了這兩個方面的謎團,我感覺才能知道我正在經歷的是什麼。
這時候我才明白杜成康和我說的那句——開始了。
而我的理解,是在蟾蜍屍案發生之後,才真正開始了。
菠蘿是一個謎團,同時,菠蘿也是一個引子,一個引開所有謀殺和真相的引子。菠蘿就像是浮在水面的冰山,而接下來的部分,才是真正隱藏在海底龐大的真正的冰山山體。
想到這裡,我感覺呼吸都緊了一下,於是一個關鍵的問題出現在腦海裡,我在這個案件發生的過程中起到了什麼作用,是我目睹整個案件的發生,還是兇手借我推動整個案件發生,如果是後者,那麼為什麼需要用我推動案件發生,我有什麼特別之處?
於是有一樁非常奇怪的案件和一個更加奇怪的人就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這個案件就是菠蘿事件,而這個人就是段家銘。
看似獨立古怪的菠蘿事件,卻和段家銘牽扯在了一起,段家銘又和小林園社群牽扯在了一起,而現在小林園的謎團並未揭開,裡面就近藏了什麼東西,張子昂那一晚給我的儲存器裡的內容是什麼,現在這個儲存器在哪裡,如果說是給了我,那麼我放在哪裡了?
我回到了辦公室,我重新將菠蘿事件的案卷給調閱出來,仔細再看了一遍,同時我搜尋了關於段家銘的所有資料,凡是和段家銘有關的資訊我全都沒有放過,最後我在眾多的材料之中,看到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他一張合影,不過當時他還很小,大概有十三四歲的樣子,旁邊的這個男人比他要大上很多,不過並不是他的親屬之類的人,也不是同學,畢竟一看就是年齡相差很大的人,而且奇怪的是,這個和他合影的人,正是後來他買到的人頭菠蘿裡的那個人頭。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巧合到讓人覺得像是故意為之。
而段家銘拍照的背景就更有意思了,背景不是別處,正是收留張子昂的孤兒院。
看到孤兒院,我於是搜尋了關於這座孤兒院的所有資訊,意外的是,發現這個孤兒院卻並沒有任何資訊,好像都被隱藏了,只有荒廢之後的資訊和照片,至於之前的,都沒有了。
我於是又搜尋了張子昂這個人,得到的也是寥寥無幾,根本無法得到他曾經在孤兒院以及讀書時代的任何資訊,難道也是被封鎖了?
我感覺不對,一個人的成長軌跡不可能被這樣徹底抹除掉,就好似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樣,更不要說我們辦公室裡的資訊是特別授權的,能關聯一個人的所有資訊,甚至從她出生開始就能被檢索到。
那麼這個不對勁,在哪裡?
我於是搜尋了另一個名字——薛明顏。
這個名字正是當時被他射殺的同事,我感覺這件事上,我失蹤沒有徹底弄明白,於是在張子昂的資訊無法被搜尋到的時候,我就想透過搜尋這個名字找到他的資訊。
可是誰知道當我搜尋薛明顏出現的資訊,卻都是張子昂的,從他在孤兒院中登記,再到他進入我的學校學習,他的名字都是薛明顏,甚至一直到他進入刑偵隊,用的也都是這個名字,也就是說,張子昂並不是他的真名,是他進入調查隊之後才開始用的名字。
可是為什麼,他的真實名字會是那個被他擊斃的同事?
又或者,我所能查到的,還是張子昂和我講述的經過,都不是真相,這個案件另有隱情,而他的這個同事,明明存在,卻完全像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一樣,沒有名字,那麼他是誰?
我在經過短暫的休息之後,我去了張子昂此前任職的刑偵隊,我試圖找到他這個同事的存在,為了能順利拿到資料,我特地請了杜成康和高蘇凡和我一起去,同時這件事上我還拜託了聶隊,而卻在拜託聶隊的時候我問過關於張子昂和薛明顏這兩個名字的究竟,聶隊說他並不知道內情,而且他也同意幫我和刑偵隊那邊通一個聲,讓他們提供我想要的資料給我。
而那邊提供我的資訊,那個被張子昂射殺的同事的確是薛明顏,他們給的檔案裡面,也的確是這個人的資料。
難道是重名了?我覺得不會這麼巧合,那麼為什麼兩個人的所有檔案資訊,用的竟然是同一份材料,這不可能,當我詢問張子昂的入職檔案的時候,那邊卻告訴我他的這些檔案資訊全都被調走並且封存了,緣由就是那起薛明顏的因公殉職案件,之後張子昂的所有檔案資訊,都被徹底封存了,無法再被查詢。
如果說張子昂的檔案被封存了,那麼無法查詢到這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從內部查詢得到的關於張子昂的資訊,卻全都是薛明顏這個名字?
私下裡的時候的,我問杜成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杜成康說:“可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那一晚,我和杜成康達成約定,這段期間我們都不過問各自的目的,更重要的是,此前的事都暫時封存,我和他只是調查隊認識的同事。作為搭成這個約定的條件,他提示我我家裡有一件重要的東西,就是後來我找到的這幅油布畫。
我預感他應該知道什麼,只是他不說。
那一夜之後張子昂不知所蹤,樊隊現在不知身處何處,調查隊近乎停擺,而我唯一能找到的給我解答的人,或許就只有聶隊,雖然我認為石冰和白崇也可能知道,但是我現在根本找不到他們。
所以我最後還是決定去找聶隊,誰知道我再一次見到了莊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