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昂說:“就是你聽見的意思。”
張子昂說著已經站起身來,他說:“看來這個案件內裡的隱情,遠比我們掌握的要複雜,而且何遠你發現了沒有,如果真的按照時間線來推算的話,這個案件是鹹魚其他案件發生的,也就是說,後面發生的案件,是要以這個案件為基礎的。”
這點我也已經留意到了,我說:“兇手好詭異的手法,他故意將整個案件弄得如此複雜,究竟是在掩飾什麼?”
正在我和張子昂疑惑不解的時候,忽然精神病院那邊來了電話,說是今天沈童似乎清醒了一些,而且一直說要見我。
聽見醫院方面這樣說,是不是沈童想起了什麼要和我說,於是我和張子昂事不宜遲,又火速去了精神病院,到那裡之後,只見沈童安安靜靜地坐著,好像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他看見我來了,回頭看了我一眼,也沒什麼動靜,在醫生的陪同下我來到他旁邊,他也沒有多餘的舉動,與那天我見到他的時候已經很不一樣,但是我卻依舊覺得,這不是我之前認識的沈童。
之後我們支開了醫生,屋子裡只剩下我三個人,我才問他:“沈童,你說要見我?”
沈童聽見我這樣說,轉過頭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說:“不是我要見你,是他要見你。”
聽見沈童這樣的話語,我就知道他並沒有恢復,他說話的神情和語氣都和正常人很不一樣,不過他的這句話卻並不是沒有邏輯,反而像是在透漏什麼,我於是進一步問:“他是誰?”
沈童說:“就是他,他每天晚上都會來看我,告訴我他見過你了。”
我看了一眼張子昂,只見張子昂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也緊繃著臉看著沈童,似乎沈童的話裡已經透漏了什麼很重要的線索一樣,我於是進一步問他:“沈童,你知道他是誰嗎?”
沈童點頭說:“知道。”
我問:“是誰?”
沈童忽然嘻嘻笑起來,指著我說:“是你呀何陽,他就是你。”
原本緊張的氣氛被沈童忽然這麼一鬧,瞬間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接著沈童的話就是一些毫無章法的胡言亂語了,我聽見他一直說:“我要變成蝴蝶飛咯,我要變成蝴蝶飛起來咯……”
然後他就站起來笨拙地學著蝴蝶扇翅膀的樣子胡亂跳著,我想制止他,但是卻被張子昂一把按住,他說:“等等,不對勁。”
我不明白地看著張子昂,小聲問:“哪裡不對勁?”
張子昂說:“你看沈童。”
我看向沈童,只見他依舊笨拙地模仿著在屋子裡跑來跑去,但是忽然他就蹲下了身子,用手抱著頭,忽然大聲叫喊起來:“我不是蝴蝶,我不是蝴蝶……”
我沒看出來一個所以然來,我看向張子昂,張子昂看見我疑惑的眼神,他說:“我覺得沈童知道什麼重要的線索,就在他的這些言行裡,只是太散亂了,我們目前很難串聯起來,而且我還覺得,是因為我們缺少了一些關鍵性的線索。”
說著他用食指的指節摩挲著嘴唇,眼神有些空洞,我發現這事張子昂思考問題時候的一個標誌動作,每次只要他有些出神地思考案情的時候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做這個動作。
我沒打斷他,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期間沈童一直自顧自地蹲在地上,但是卻沒有了之前來回奔跑的勁兒和大喊大叫,而是蹲在角落裡,就像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藏在衣櫃裡一樣安靜。
但是我看見他一直看著我,眼神有些怪異,讓我竟覺得身上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聽見張子昂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他看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