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還沒走?”杜蘭狐疑地看向白盈盈。
白盈盈自知理虧,忙起身攙扶杜蘭:“我已經教訓過丫鬟了,她也是一時情急,並沒有惡意的。要不,你來懲罰她吧。”
丫鬟挫敗地低垂著頭,“顧夫人,我真不是故意的,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錯,你想怎麼罰就怎麼罰吧。”
杜蘭瞧她們一臉坦誠:“那好吧,既然你們有誠心,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我這一雙手每日的勞動產能至少為一百兩銀子,如今我只傷了一隻手,就打個半價好了,剛才你們也聽見了,我這外傷最少得修養十天半個月,這麼算下來,我損失大約一千兩銀子。你這丫鬟就賠我一千兩的誤工費好了。”
“一......千兩?”丫鬟嚇得瞪大雙眼,杜蘭剛剛救了她,她覺得杜蘭是個心善之人,卻不想轉眼間她就翻臉無情了。
“好,我替她答應。”白盈盈痛快應下。
“小姐......奴婢怎麼可能賠得起這麼多銀子啊?就是賣了奴婢都不值這些錢。”丫鬟愁眉苦臉。
白盈盈不斷朝她眨眼:“那就把你抵押給顧夫人,什麼時候贖夠這些錢,就什麼時候再回府服侍我。”
“啊?不是吧?”丫鬟一臉慘淡,剛才她已經見識過杜蘭讓那倆農婦幹活抵債了。如果留在這裡幹粗活,豈不是過得比府裡的三等丫鬟還不如?
她這的活那可是地地道道的農活。
杜蘭怔怔地看著白盈盈,好一個越俎代庖,她自己都沒答應留下丫鬟,白盈盈就把丫鬟硬塞給她了,白盈盈臉皮未免有點厚了吧?
“姐姐。”杜良不忍的喊了一聲,怎麼姐姐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什麼事都要用金錢衡量。
“怎麼?跟白小姐才認識一天,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姐姐這手若用金錢衡量,甭說一千兩,就一萬兩我都敢張口要。”
“姐姐!”杜良嗔怪一聲,卻再也不敢討價還價了,一萬兩別說對兩個姑娘,就對縣令大人來說都不是小數目了。
“謝謝你為我們說情,但是不必了,一千兩我們付得起。”白盈盈望著杜良,心頭一陣感激。
這一趟她不虛此行,臨別洛安城,在這裡能留下一些歡聲笑語的記憶,一千兩這輩子都值。
頃刻間,眉宇透出淡淡的愁容,丫鬟也察覺小姐的不開心,忙信誓旦旦的道:“小姐,奴婢一定不會連累小姐,這一千兩奴婢自己承擔,大不了我給顧夫人做一輩子牛馬,總有一天能還清。”
白盈盈彎唇悽然一笑,“那誰陪我上盛京?”
丫鬟驀地沉默了,小姐一個人去盛京,人生地不熟的,她從小到大陪在小姐身邊,若真離開小姐,她確實不放心。
杜良聞言,一時摸不著頭腦,但杜蘭卻心知肚明,也明白了為什麼白盈盈跑過來這小山村。
原來只是貪圖出嫁前一時的放縱。
心裡不禁為白盈盈浮起一層淡淡的憂傷,她是官家小姐,享受榮華富貴,卻只能淪為權利的犧牲品。
白盈盈輕笑安慰:“不要緊,你還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本小姐替你還清。”
聞言,丫鬟面上一喜,“就知道小姐不會拋棄奴婢不管的。”
這主僕二人當真要留下來還錢,杜蘭倒始料未及,她只是想把這主僕二人嚇退而已。
“杜蘭,從今日起,小橘就歸你了,正好你手不方便,小橘留下來可以當你的貼身丫鬟,你儘管使喚她。”
什麼?這丫鬟就歸自己了?被丫鬟牽連一次就受她受得了,再留下來不指定惹出多少麻煩。
“白小姐,我只要錢不要人。她留下來,我還得管吃管住,豈不是讓我貼銀子?”
“可是我沒錢,我來你這山溝溝不可能帶一千兩銀子來啊,要不,我讓人通知我爹,讓我爹派人送來。不過,我爹的手下個個觀察入微,他們來了這,可就不是一千兩銀子可以解決的了。怕是你有理說不清,強行將你帶去衙門受審,到時候再出什麼大事,我可無能為力了。”白盈盈一臉無辜。
“你!”杜蘭危險的眯起眼睛,白盈盈竟然威脅她。
等白望遠的人來了,肯定查的東西就多了,尤其棠姨就顧佑安帶走的事,她就不信白望遠沒所察覺,怕是等待時機,一直沒行動罷了。
她不能給白望遠這個機會。
“白小姐,你該不會是你爹派來的臥底吧?不然為何死乞白賴的賴在我這小地方,還把丫鬟留下歸我使喚,你究竟意欲何為啊?”
既然白盈盈已經有了暗示,自己不可能裝聾作啞,沒任何表示。
“呵呵,顧夫人多心了,我只是來向恩人表達謝意。”說著,狡黠的眸子投在一旁的杜良身上。
杜蘭眼中的眸光變得凌厲,她充滿戒備地盯著白盈盈。
杜良隱約察覺出姐姐與白小姐之間的氣氛不融洽,雖不知究竟為什麼事,但也不想讓姐姐受人威脅。
“白小姐,你不要為難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