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盈盈嚇了一大跳,顫抖著嗓子問:“杜......杜蘭......你沒事吧?”
丫鬟更是傻愣愣地站在一旁,明明是自己差點摔倒,剛才她看見地面上的樹杈尖,腦子都懵了,怎麼現在摔倒的反而是杜蘭?
白盈盈緊張地上前攙扶:“杜蘭,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
丫鬟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杜蘭救了自己,想起剛才自己憤然地推她,當真滿心懊悔。
白盈盈怒斥丫鬟一聲:“愣著幹嘛?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丫鬟哦了一聲,連忙上前幫忙攙扶,杜蘭額頭冒著冷汗,任由她們攙扶起自己,左手手心扎著好幾根大刺。
“該死的!”杜蘭咬緊牙關,抬起用手一根一根將木刺拔掉,每拔一下她的眉頭都輕皺一下。
鮮血隨著傷口緩緩流出。
“呀!”白盈盈驚叫一聲,“杜蘭,你的手得趕緊看大夫。”
院子裡幹活的人聽見伙房的動靜,都紛紛側頭看過來,趙氏更是慌忙往伙房裡進,見到杜蘭滿手鮮血,當即嚇的滿臉發白:“蘭蘭,你這是怎麼了?”
杜蘭淡笑一下:“娘,我沒事,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
“摔成這樣?”趙氏不解,狐疑的眸光掃過手足無措的白盈盈和白府丫鬟。
“真沒事,就是摔倒在柴火堆上。”杜蘭輕輕彎了彎唇,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不想讓娘擔心。
張大娘,杜大娘,杜二也連忙趕過來,杜二緊張地看著杜蘭:“蘭蘭,你的手怎麼流血了?”
“沒什麼,不用大驚小怪。”杜蘭不在意道。
“不行,得趕緊找大夫上藥。”趙氏說著,連忙扶著杜蘭往外走,白盈盈和丫鬟滿臉歉意地跟在身後出了伙房。
心裡卻一片動容,杜蘭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對她們愛理不理的,卻用實際行動保護她們。她結識的那些富家千金恐怕沒有一個人會在為難關頭為朋友挺身而出。
杜蘭果真值得深交,望著杜蘭的背影,白盈盈露出會心的笑容。
顧爺爺瞧見杜蘭滿手鮮血的樣子,嚇了一跳,“蘭蘭,你怎麼弄的?”
“我就是倒在柴火堆上,被柴火棍子刺了幾下而已。”杜蘭輕描淡寫的說,不想讓爺爺為她擔心。
“趕緊讓我瞧瞧。”顧老爺子聽了原因,心裡鬆了一口氣,一些簡單的外傷他還是可以處理的。
趙氏忙起開身子,顧爺爺攥住杜蘭的手腕仔細檢視,杜蘭屏氣凝神不作打擾,只見顧爺爺一臉濃重。
“蘭蘭太大意了,險些刺穿手背。”
“刺穿手背?”趙氏聽得心驚肉跳。
白府丫鬟慚愧地低下頭,不敢看杜蘭。
顧爺爺拿出金瘡藥,先用乾淨的棉布給杜蘭擦了擦血漬,又趕緊把金瘡藥倒在傷口上用以止血。
杜蘭皺緊眉頭強忍著疼痛,後又瞥向白盈盈和丫鬟:“沒事的話,你們就請離開吧。”
“我......我不能走!”白盈盈倔強道,“是我們主僕害你受傷的,我怎麼能現在離去。”
“白小姐,你這又是何必。”杜蘭嘆了一聲。
“白小姐?”顧老爺子定睛看著白盈盈,她就是縣令白望遠的女兒?她來這裡做什麼?
“白小姐,我們這小家小院,招待不周,還望白小姐早些離去吧。”顧爺爺也扳起面孔,一想到上次杜蘭在縣衙牢房受的重傷,顧爺爺心裡就不痛快。
白盈盈察覺顧爺爺的冷情,無奈的點了點頭,但她並不想離開,而是帶著丫鬟來到屋外等。
杜良不忍心白盈盈受冷落,便把她帶到杜蘭的屋子,“白小姐,你先在這等一下吧,我去看看姐姐的傷勢。”
“嗯。”白盈盈感激的點點頭。
趙氏和杜二,杜良,等人都圍著杜蘭,待老爺子包紮好傷口,凝重的表情也鬆懈下來,“傷口太深,這些日子不能再幹活了,有什麼事就拜託大家去做吧。”
“嗯。”杜蘭點頭。
趙氏不放心,又叮囑杜蘭,“聽見爺爺的話沒,這段日子好好養傷,切不可碰水,不能幹活,有什麼事就喚娘來做。”
“我知道了。沒事了,大家快去幹活吧。”杜蘭心裡簡直哭笑不得,今日本忙著趕出十里香定的那批團圓餅,結果接二連三的出意外,辛虧自己只傷了一隻手。
有些事她還必須親力親為才行。
大家得知杜蘭傷的不嚴重,紛紛出了屋子去幹活,杜良把杜蘭叫去她的房間,“姐姐,白小姐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