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你快去關上窗戶,快呀。”徐翠娥躲在被子裡,連頭都不敢露出來。
顧志平也待在床,猶猶豫豫的不敢上前。
“當家的,你倒是去呀。”徐翠娥感覺顧志平沒動,不斷催道。
顧志平還是不動,徐翠娥這下急了,拉下被子露出臉,罵道:“關鍵時候你不去誰去,你還是不是男人!”
顧志平今日接連被女人侮辱,為了捍衛他的男子尊嚴,當即硬著頭皮衝到窗邊,然而他剛伸出去手,忽然手腕一涼,似乎被溼淋淋的東西纏上。
他嚇得大叫一聲,頭也不敢扭,閉著眼睛衝回床裡,徐翠娥一看他手腕上一圈血淋淋的手掌印,當即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顧志平嗓子都快跳出來了,隨便從床上抓起一塊布拼命地往下擦,這時窗邊忽然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聽聲音彷彿那東西就闖進來。
“哇啊,仙人饒命啊。”顧志平顧不得擦,猛地跪倒在床,朝著窗戶外面磕頭求饒。
陳敬亭坐在屋頂噁心地瞧著手心沾了的狗血,聽著屋裡傳來的求饒聲,心裡好笑不已。
不過,這些比起他們對杜蘭做的惡事過猶不及,他可不想輕易饒過他們。
當下催動掌力,令顧志平屋子的窗戶咣噹咣噹猛烈作響,徐翠娥和顧志平驚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仙人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做壞事了,您大人大量饒過我們吧。”
陳敬亭捏著嗓子,發出滄桑悠遠的聲音:“你們夫妻作惡多端,如再不收斂,本仙定詛咒你們死不能超生,生不能安寧,子孫後代禍事不斷,直到滄海變桑田......”
“信者不敢了,不敢了呀,大仙放過我們吧。”徐翠娥知道對方不是鬼,心裡的害怕也稍稍褪去一些。
對著窗戶起誓:“信女發誓,今後專做好事,以賠補以前的過失,還望大仙放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你們最好記住,若欺騙本仙,本仙會報應在你們孩子們身上。還有你們的女兒顧春燕,她的榮華富貴全在你們手裡了。”
夜色中,陳敬亭一臉凝重,他這句話是嚇唬顧志平夫婦,也是自己對他們最後的容忍限度。
徐翠娥一聽仙人要收回女兒的榮華富貴,頓時連連扣頭,“大仙手下留情啊,我一定誠心悔過,再也不去害人了,求求您千萬別傷害我的女兒,她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好日子,大仙饒恕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陳敬亭勾唇冷笑,看來他們的確知道自己錯了,看在他們收養妹子一場的份上,姑且相信他們一回,空曠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們好自為之吧......”
風陡然停了,兩扇窗子也在半空中搖搖欲墜,發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尖響。
家裡變得一場安靜,安靜的嚇人。
許久,徐翠娥才畏畏縮縮地下炕,“當家的,大仙走了嗎?”
顧志平癱在床上,好半晌才恢復點氣力,“大......大概走了吧。”
“你快去看看孩子們。”徐翠娥猛然想起兒子那屋,不放心地叮囑道。
顧志平身子顫抖的厲害,他哪裡能下得了炕,他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不情願道:“應該他們來看我們才是,哪有老子去看小子的。”
“你不去,我去。”徐翠娥瞧出他那副慫樣,當即大著膽子開門往外走。
顧來富聽見爹孃屋裡的動靜率先走出來,“娘,到底怎麼回事?”
徐翠娥從窗戶裡瞧了瞧兩個孫子安然無恙,這才安心一些,“唉,是仙人警告為娘,不能害人。娘......”
徐翠娥看了一眼兒子,心裡莫名發虛,她本來跟顧春燕合計好了的,找個機會除掉趙氏,可現在仙人以顧春燕的榮華富貴警告她,她無論如何也不敢再招惹杜蘭了。
顧來富震驚的看著他娘,世上還真有這等離奇事?剛才他娘子也非說看見怪事了。
心裡感慨,看來當真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翌日,杜蘭一覺醒來,伸了伸懶腰,趿拉著鞋開啟門一看,外面日頭已經大高,她詫異地看著爺爺和趙氏,杜良,陳敬亭已經開始勞作,頓時羞得滿面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