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娘察覺到,笑著附和:“那是,我看杜蘭這一回,能賺大錢了,大妹子將來等著享福吧,說不定良子也能沾光,娶上一個千金小姐呢。”
趙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見笑了,我一時高興,竟有些得意忘形了。我們家良子娶個啥樣的媳婦都行,只要他自己喜歡。”
趙氏說的是真心話,她就這麼一個兒子,自己因為帶進家門一個杜蘭,惹的婆婆不高興,這一輩子在婆婆身前都要矮人一等。所以她體會做兒媳婦的難處,她絕不會做個惡婆婆,故意刁難兒媳婦。
幾人暢所欲言,把顧佑安這個大男子晾曬在一邊,他覺得尷尬,又插不上話,找個理由便出來了。
他前腳一走,張大娘也覺得多有打攪,便也告辭回家了。
下午,薛巖和陳敬亭來了。
杜蘭和顧佑安正在院子裡翻攪黃豆,他倆看著杜蘭和顧佑安乾的熱火朝天,硬搶走二人手裡的棍棒,開始主動幫忙。
杜蘭站在一旁用棉帕擦著臉頰的汗,瞧著陳敬亭力道野蠻,當即打趣道:“陳大哥,你這喜酒沒吃夠還是沒吃好?等下次見到徐大哥,我替你討個公道。還第一富呢,喜酒都辦得不地道。”
陳敬亭在徐府喝了些酒,但還不醉,聽到杜蘭開玩笑,心情一下子就開朗許多,他幹勁十足:“你可冤枉鶴寧兄了,我這是貪杯,誰讓他徐府的酒全是上等女兒紅呢。這在你的十里香酒樓裡可不常見呢。”
“是啊,人家徐府的酒可是大名鼎鼎的好酒,若我換是你,我非喝個酩酊大醉。”杜蘭竊笑地捂住嘴巴,明眼瞧出陳敬亭心裡不痛苦,嘴上還跟她說謊話。
陳敬亭一怔,杜蘭這是瞧出來了?正說到他心裡去了,要不是有薛巖看著,他今日非喝個一醉方休。
顧佑安也瞧出不對勁,手指往杜蘭頭上一彈,提醒道:“別再慫恿他了,說不定他今晚真在咱家喝醉呢。”
杜蘭吃痛地揉了揉腦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好呀,你長能耐了是不是?竟然敢動手打老孃?今晚你想打地鋪還是咋滴?”
顧佑安一下子僵住了,尷尬地瞧了一眼二位兄弟,一副可憐委屈的模樣,“不能啊娘子,生米都沒煮成熟飯呢,你連上炕的機會都不給我,我還怎麼活。”
杜蘭顧佑安已經不拿薛巖和陳敬亭當外人,尤其顧佑安知道他們倆一直跟著自己,是有關自己的身世後,在他們面前更是不顧形象了。
薛巖無奈的搖頭失望地將眼睛瞄向別處,陳敬亭亦是一臉尷尬,手捂著臉不去看他。
杜蘭得意地瞪著眼睛,“怎麼活,成親這麼久你還不是越好越好了?”
“那是多虧薛大哥醫術了得。”顧佑安厚著臉皮解釋。
薛巖瞥他一眼:“是呀,我藥術還了得呢。”
“藥術?”杜蘭狐疑地瞥向薛巖,他話裡有話啊。
顧佑安忙向後退了一小步,訕笑道:“我還是去伙房燒火吧,娘子不是說還要煮一鍋嗎?”
杜蘭無視他,轉眼將目光盯在薛巖身上:“薛大哥,你給解釋解釋吧?大家都是聰明人,誰也別瞞著誰了。”
顧佑安剛走了兩步,聽到這話,腳步一下子頓住,回過身朝薛巖眨著眼睛:“薛大哥說的藥術,指的是給我用藥調理身體,娘子你千萬別誤會。”
杜蘭冷笑著勾唇,她現在終於體會到解釋等於掩飾這句話的精髓,“好了,今晚你跟薛大哥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