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著身子一動未動,杜蘭輕飄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謝你。”
顧佑安怔了一下,隨後大手握在她的手上,漆黑的眸子猶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在黑夜中閃著熠熠放亮,他聲音堅定:“安心睡吧,有我在。”
他心裡暗暗發誓,今後他再也不會讓任何欺負杜蘭,上次杜蘭深陷牢獄他無能無力,自那之後他奮發圖強,再也不會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天色大亮,薛巖駕上馬車,帶上杜蘭,以及顧佑安,林道士,還有顧志平,徐翠娥一家前往縣衙公堂。
與往常一樣,幾陣擊鼓之後,衙門口來往的行人很快趕過來看熱鬧,將衙門口圍得水洩不通。
杜蘭再次來到公堂,心裡感慨萬千,前不久她才剛來過這裡,不過那時候她是被告人,而現在身份調換,她是要求主持公道的狀告者。
薛巖押著林道士,徐翠娥和顧志平在薛巖的逼視下不情不願慢吞吞地往前走著,幾人剛站穩腳跟,便聽見一陣腳步聲,大家紛紛抬頭往正堂看去。
只見白望遠不急不慢地從側堂出來,走上公堂四平八穩坐下之後,倦怠地抬了一下眼皮,再拿起驚木堂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升堂!”
顧志平和徐翠娥第一次上公堂,只聽了這一句,嚇的雙腿發軟,紛紛跪倒在地。
一聲令下,堂下兩旁站著兩排威嚴肅穆的官差大齊聲吶喊:“威武!”
“堂下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跪?”白望遠不悅地掃視著堂下來人,他眼光淡淡掃過杜蘭時,絲毫沒多作停留,顯然他並沒有認出,眼前的女子便是前不久剛出獄的杜蘭。
薛巖一腳踢跪林道士,然後拱手對白望遠道:“大人,此人謀財害命,被我們當場揭穿,懇求大人一律治裁。”
白望遠不屑地睨了薛巖一眼,“你是何人?”
竟然敢直視著他說話,如此大膽,他倒想看看對方是什麼身份,如果只是尋常百姓,哼!他一定會給這個人點顏色看看。
薛巖一眼瞧懂白望遠輕蔑的眼神,勾唇輕笑一聲,隨後漫不經心地從懷裡掏出一塊腰牌,朝白望遠推送了一下。
白望遠眯起眼睛,待看清楚腰牌上“朔”的字號,頓時驚詫地瞪大雙眼,堂下居然是朔王爺的親信。
這其他人?他略加思索,很快反應過來,換上一張討好的笑臉,卑躬屈膝道:“原來是盛京來的官爺,下官不知,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海涵吶。來人,快給這位大人看座。”
“不必了,白大人只管秉公執法,我隨旁聽審便是。”
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而薛巖並沒有來仗著身份讓白望遠徇私枉法,他神情淡然地收回腰牌。
白望遠見薛巖不領情,尷尬的笑了笑,隨後才坐回身子客氣道:“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姓薛。”薛巖正色道。
徐翠娥和顧志平驚詫地面面相覷,這怎麼回事?一直在顧佑安和杜蘭身邊的,竟然是盛京來的大官,連縣丞大人都要對他點頭哈腰的。回想一下,這位大人對顧佑安和杜蘭卻跟親朋好友一樣關照。
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疑惑地看向杜蘭和顧佑安,只見二人正儀態嚴明地等待著縣丞大人審案。
徐翠娥心裡更是悔不當初,早知道杜蘭身邊的人物大有來頭,她說什麼都不跟杜蘭對著幹。尤其她女兒曾多次背後打量此人,當時就看出此人器宇不凡,富貴逼人,卻沒想到身份竟如此尊貴。如此比較,那不學無術的徐鶴鳴連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在當徐翠娥神遊之際,白望遠卑微的聲音響起:“薛大人,究竟發生了什麼,竟勞煩您親自往衙門跑一趟?”
“白大人,是這樣......”薛巖將徐翠娥和顧志平請來林道士誣陷杜蘭的事一一道來。
白望遠聽後,臉色震怒,用手指著五花大綁的林道士:“林道士,你顛倒黑白,往顧律法,草菅人命,你可知罪?”
“大人,你不能聽取他們一面之詞啊,貧道是冤枉的啊。”林道士一臉苦相。
“哼,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你私自制蒙,汗藥,以謊稱受害人是妖孽的名頭牟取私利,作案無數,更是妖言惑眾,攪合方圓十里不得安寧。來人,給本官上刑法,打到他招罪為止。”
“大人,貧道冤枉,貧道是受人陷害的,大人......”
容不得他求饒,一旁拿著板子兩名官差立刻上前,一個板子拎過去,徑直將林道士打趴下。
令一個不給林道士喘息機會,提起板子直往他腰背招呼。
“啊!哎呦!啊!”林道士被打的痛呼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