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林道士氣得眼睛圓瞪。
“我沒胡說,你說我家有妖邪,還讓我兒媳婦縫製了寫著杜蘭名字的小布人,剛才還在我家施法說剷除妖孽,大家不信的話可以去我家一看究竟。都怪我們無知才被他愚弄,鄉親們今後擦亮眼睛再也不要相信江湖術士的鬼話。”說著徐翠娥傷痛欲絕的模樣,拿手袖不停擦拭著眼睛。
道士上門這件事在山窪村傳的迅速,沒一會早早熄燈睡覺的村民一個個穿好衣裳舉著火把往這邊來。
路上結伴的還議論紛紛,“你們說那林道士有沒有抓住妖孽?”
“誰能猜到,不過我估計確有其事,你們想想,杜蘭以前瘋瘋癲癲的,嫁人後忽然變聰明瞭,不僅能過日子,還會賺錢。試想,放眼咱們全山窪村,有誰家女人這麼精明能幹?就連男人也比不過她,這不蹊蹺嗎?”
“對,對,還叫咱們做糖醋魚,那糖醋魚咱們以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剛開始瞧那紅乎乎的顏色跟血一樣刺眼,現在想來可真恐怖,也只有妖怪才喜歡那樣的血腥噁心的顏色。”
說到這裡,同行的人立刻嚇的瑟瑟發抖,眼睛驚恐地往四周看了看,生怕路上忽然跳出來妖怪一樣。
“你快別說了,說的我心裡怪瘮得慌的。”說著,幾人快步往顧佑安家走去。
張大娘一慣睡得晚,聽見街道上熙熙攘攘,走出來卻聽見她們在背後議論杜蘭,她當即臉色一沉:“你們別胡說八道,人家杜蘭哪裡害過你們?哪裡得罪過你們?拍拍你們的良心,別見風就是雨的,跟著瞎起鬨。杜蘭能幹是人家有本事,你們誰家不跟著沾光?敢說你們賣糖醋魚不掙錢?”
眾人面露慚愧,張大娘說的不無道理,要說杜蘭不好,也只跟徐翠娥家相處的不好,更沒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
張大娘關心杜蘭,便跟著人一道前來杜蘭家,林道士正被顧佑安按在地上不斷掙扎。
“終於揭開林道士的真面露,我杜蘭也算洗刷了冤屈。”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從屋門口傳來。
大家連忙看去,只見臉色蒼白的杜蘭正由顧老爺子攙扶著往外走。
林道士震驚的睜大雙眼:“你......你怎麼......還沒死?”
杜蘭勾唇笑了,“林道長就是透過殘害他人姓名的手段來提高自己驅鬼辟邪的威望的,這次恐怕要你臭名遠揚了。”
“不,不可能,你怎麼沒死......”林道士難以置信地看著活生生站在眼前的杜蘭,明明他的黃符上塗抹了毒藥,他幾乎已經篤定她活不過今晚。
顧佑安緊張地快步走過去,從爺爺手裡接過杜蘭,輕聲責備道:“娘子,你應該在屋裡休息,怎麼出來了呢。”
杜蘭用眼神示意他不用擔憂,再看向徐翠娥那邊冷笑:“我恐怕要讓奸人失望了。”
“娘子!”顧佑安難過地埋下頭。
徐翠娥不自然地往人群裡避了避身子,可杜蘭卻不想放過她,雖然她現在身子虛弱,但有些話她必須當著人面講清楚。
“有些人就是不長記性,這下可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眾人順著杜蘭的目光看去,徐翠娥感受別人質疑的目光,心虛的惱羞成怒:“杜蘭,你......你就是存心跟我過不去。”
杜蘭睥睨著她,不屑的笑了:“嬸孃請來道士陷害我,我都沒急,你急什麼,還是說你與林道士是串通好的?看來,我得請官老爺明察秋毫,仔細審審這件案子。”
“你,你不能這麼做。”徐翠娥脫口而出。
顧志平面露不安,哀求的眼神看向顧佑安。
顧佑安卻視而不見,轉頭對薛巖道:“薛大哥,這騙子就交給你了,明日我們送他上衙門,聽候發落。”
“沒問題。”薛巖抬腳走到林道士跟前,伸手捏住他的腮幫子,兇巴巴道:“明日你就瞧好吧。”
林道士滿不在乎,好像有恃無恐一般:“我拭目以待。”
“嘴硬,我就不信朗朗乾坤,縣丞老爺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薛巖正色道。
杜蘭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那個縣丞大人還真會幹出徇私舞弊的事,不過到時候如果他真敢這麼做,她一定會敲山震虎給他看。
“作為幫兇,顧志平一家也逃不掉干係,明日我會將他們一併告上公堂。”杜蘭狠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