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幾人來到店門前,杜蘭抬頭看了一眼牌匾“十里鋪”,不用多想,她一下就猜出這店名的用意,若不是香飄十里的意思,那便是希望鋪子聲名遠播。
可見,店家當初開鋪子時,對鋪子抱了很大的希冀。
“走吧,咱們先進去看看。”顧佑安說道。
杜蘭點點頭,抬腳邁了進去,顧佑安隨同左右,賣藝的大叔和他女兒緊隨其後。
進入大堂,杜蘭便細細打量起來,這間店鋪規模不算大,但念在有上下兩層,所以也不算小。
鋪子裡冷冷清清,沒有多少食客,似乎也不見夥計,只有店老闆一箇中年男子在親自忙活著。
見到杜蘭進來,他驀地頓了一下腳步,隨後如沒看見一樣,面無表情地給僅有的幾位食客端去飯菜。
杜蘭輕輕蹙了蹙眉,老闆並沒有招呼她,也罷,轉讓店鋪他肯定不高興啊,沒家多想,杜蘭就領著人上了二樓。
徐鶴寧和薛巖,陳敬亭早坐在靠近窗邊的桌子旁,大口大口的吃起來。見到杜蘭和顧佑安,陳敬亭高興地站起身,剛要招呼他們入座,忽然瞥見她們身後跟著兩人。
他頓時疑惑:“杜蘭,他們是誰啊?”
一邊問著,一邊仔細打量著那父女倆,他們渾身透著一股風塵僕僕的江湖味。
薛巖也怔了一下,據他所知,杜蘭和主子沒過多結交朋友,尤其礙於主子身份特殊,他便更加警惕,站起身來,如鷹的眸子滿眼戒備地盯著那賣藝的男人。
“不知二位是?”
賣藝的男人接觸他不善的眼神,頓時打起精神來,“是這位公子和他娘子救了我們,還讓我們跟著,說一會帶我們父女倆去醫館看大夫。我們本不想打攪二位恩人,可......”
見賣藝男人為難,顧佑安連忙解釋:“薛大哥,他們在街頭賣藝,被街頭混混們欺負,杜蘭和我看不過去,就順便幫了一把。”
杜蘭奇怪,“咦,薛大哥,難道不是你剛才暗中幫我們教訓那幫混混嗎?”
薛巖轉動下眼眸,只見顧佑安朝他使眼色,立刻就明白了,看來這段日子主子進步不小。他話鋒一轉:“我是問,怎麼他們跟著你們。”
“薛大哥,幫人幫到底,我正要求你帶他們去你朋友的醫館看下傷呢,我心想有你這個熟人,診金應該不會多收的,呵呵。”杜蘭不疑有他,便笑著解釋。
薛巖點了點頭,陳敬亭熱情地招呼她們坐過去,等落座之後,杜蘭才問出心中所惑。
“徐大哥,看這家規模,應該是一家中型酒樓,你是怎麼找到這家的呢?這酒樓經營出什麼問題了?”
徐鶴寧笑道:“既然是酒樓,那免得不跟酒莊打交道,這家酒樓賣的也是我家的酒。我從他的定酒量看出來,這家酒樓近年來經營並不算好,尤其今年分外糟糕。這家酒樓少說開了三年,可生意越來越差,食客越來越少。你往外看!”
說著,徐鶴寧轉移了話題,杜蘭好奇地從窗外看過去,對面是一家叫香品閣的酒樓,按地段來講,兩家都佔這條街的好地段上。尤其現在正趕上用晌午飯的時候,對面看起來人棚爆滿,而這家卻門可羅雀,極為冷清。
她收回目光,瞬間明白了什麼,生意不好經營不起來吧,她再環顧一下這家的二樓,環境清雅,比一樓的大堂乾淨衛生的多。再繼續觀看,才發現樓梯還有一層,順著望上去,才驚訝這裡還有三樓呢。只不過三樓的樓梯口堆滿了破桌子爛凳子。
她頓時充滿好奇,“徐大哥,他這三樓是放雜物的嗎?”
不應該啊,按這地段,租金應該不便宜,荒廢著就等於浪費租金啊。
徐鶴寧看出她的疑惑,遂解釋:“杜蘭觀察細微,想必你已經想到問題所在。以前這十里鋪啊的確紅火風光過,三樓可都是雅間呢。來此的富貴人家不在少數。只是你也明白,越是富貴人家,嘴就越刁,吃慣了也就吃膩味了,久而久之來的次數就少了。再加上這條街不止這一家酒樓,十里鋪的生意就日漸衰落。只靠普通人家吃飯,收入明顯有些入不敷出,後來就辭退了幾個夥計。再後來人手不夠三層樓忙不過來,加上三樓生意分外稀少,就乾脆關了三樓。”
杜蘭聽了出來,十里鋪是沒有創新惡性迴圈,最後經營不起來,就像現在肯定連房租都拿不出了,她嘆了一聲。
她點頭默默看這盤子裡的飯菜,菜很普通,只是飯卻像蓋澆飯。按照她的看法,這老闆應該是南方人,來北方做生意,大家一時新鮮才過來吃,後來大家都吃過了,也就不稀罕了。
就跟她的糖醋魚一樣,一開始大家好奇,嘴饞,吃慣了也就是一道普通的下飯菜。
隨後她才動筷子嚐了一口,味道可以,只不過菜品太單調了。
“徐大哥,我可以去廚房看一眼嗎?”
“嗯?你等我一會,我下去跟老闆商量一下。”徐鶴寧站起身來噔噔噔下了樓。
很快便朝樓上喊,店家答應了。
身為廚子,杜蘭早就想進廚房看一眼,尤其這家即將要成為自己的酒樓。
顧佑安跟在身後,也一起去了廚房,賣藝父女倆早就餓透了,又由於杜蘭交代他們先吃,便也毫不客氣地狼吞虎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