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動聲色地往人群裡躲了躲,都知道杜老太好賴不分,她可不想惹自己一身腥。
杜老太也沒空理門口的村民們,對著屋裡大喊大叫:“杜蘭,你這個害人精,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我叫你爹上屋裡轟你去!”
趙氏紅著眼圈:“娘,您消消氣,彆氣壞身子。”
杜老太眼睛一瞪,對著趙氏身邊的杜二道:“二兒,你瞧瞧她,我這還沒死呢,就一個勁地給我哭喪,我又沒招她惹她,哭給誰看呢?”
趙氏聽了,眼淚默默地往下掉。
杜蘭不出屋子,也能想象出杜老太咄咄逼人的氣勢,她對顧佑安使個眼色:“你出去把那聒噪的驢子給我攆出去,一直嗷嗷叫,良子怎麼能吃得下飯。”
“嗯。”顧佑安點了點頭,還是他出去送她走比較妥當,如果換作杜蘭,說不定一腳送她離開了。
“姐姐,你別跟奶奶生氣,她人老,糊塗了。”良子無奈的勸了一句。
杜蘭搖著頭:“你別自欺欺人了,她老了糊塗,她年輕時更混賬,娘這些年沒少受她欺負,你眼睛又不瞎。”
杜良臉色僵了僵,姐姐說的沒錯,只不過他覺得不尊敬家裡的老人,要遭天譴的,可他姐姐絲毫不忌憚這些。
顧佑安剛出去,沒多會又回了屋子,杜蘭疑惑地擰眉:“你把她攆走了?”
“不是我,是大伯把她拉走的。”
怪不得呢,她還想顧佑安要把杜老太弄走,得費點功夫,原來是杜老大把他娘勸走的。
“哼,算她走的及時,要是再待在這惹是生非,我非出去教訓她一頓不可。”
“好了,你別總是打打殺殺的,你背上的傷還沒好,薛大哥都說要你靜養幾天,你這才從牢裡出來,休息還不夠半天,別又累壞了。”顧佑安一本正經的叮囑她。
“我今天沒動手啊,徐翠娥也是你和薛大哥教訓的,我只是動腦子出出主意而已。”杜蘭滿不在意地搖晃著腦袋,一臉得意。
顧佑安上前用雙手捧住她的頭,嚴肅地警告:“好了,越說你越來勁了,小心慌得頭暈。”
“咳咳!”杜良實在不好意思了,他如果身子方便的話,他一定不待在姐姐和姐夫跟前礙眼。現在他被晾在一邊,實在太尷尬了。
聽見聲音,杜蘭警告般地瞪顧佑安一眼,顧佑安笑著收回雙手,他差點忘了屋子裡還有一個礙眼的傢伙。
腦袋得到自由,杜蘭扭過頭,“良子,你嗓子不舒服?”
“不是。”杜良尷尬的輕輕搖頭。
“那你咳嗽幹嘛?”杜蘭明知故問,他一個小小男孩子,居然敢在一旁笑話她。
“我......我想......”杜良看出姐姐不悅,連忙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我想去方便一下。”
杜蘭這才放下碗筷:“顧佑安,你扶我弟弟去,小心一點,他身上都是傷。”
顧佑安彎下腰,藉著攙扶杜良的姿勢,嘴巴忽然在她耳垂上啄了一下,杜蘭驚大雙眼,扭頭看他,只見他一臉壞笑,驀地她耳朵紅了,這個傢伙竟敢偷親她。
此時,杜良由顧佑安扶起來,看見姐姐耳朵通紅,不禁疑惑:“姐姐你耳朵怎麼紅了?”
這麼一問,杜蘭滿臉漲紅,她羞愧地咬牙切齒:“沒事,被蚊子給叮了一下。”
“哦。”杜良沒做他想,夏天蚊子多,只是他屋子裡怎麼有那麼大個的蚊子。想罷,便對顧佑安道:“姐夫,你可要把那隻大蚊子打死,你看都把姐姐耳朵咬紅了。”
顧佑安正心裡竊笑,聽到這句,笑得光明正大了,“放心好了,我保證不會讓屋子裡的蚊子咬到你姐姐。”
杜蘭憤憤然瞪他一眼,當然不會讓蚊子咬她了,因為他就是那隻該死的蚊子。
顧佑安扶著良子出去,趙氏便走了進來,她神情嚴肅,一進來就壓低聲音問杜蘭:“蘭蘭,你跟顧佑安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杜蘭一臉迷茫,不懂趙氏問的是什麼。
“娘是過來人,別以為娘聽不懂你之前在屋裡跟佑安說什麼大小,你難道還沒跟他圓房?”
“這個......”杜蘭眼睛看向別處,不知該怎麼回答。
杜蘭眼神躲閃,趙氏更加肯定,她嘆了一口氣,“唉,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和良子,你嫁給佑安都幾個月了,村裡跟你們差不多時候成親的女子,早都懷了身孕了,你......叫娘說你什麼好呢。”
啥?杜蘭一臉懵逼,跟她同時期成親的女人都懷孕了?
她心裡年齡是成熟,可身體也才十五歲啊,這個年紀身體都沒發育完善呢,生下的孩子能健全嗎?
心裡這麼想,可話不能這麼說,她轉念一想,很快有了說辭:“娘,顧佑安那身子骨,您又不是不知道,這不是勉強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