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一時大意,手裡竟然空了,眼見菜刀劈頭而降,杜蘭一個閃身,趁機出腳踢向徐翠娥的腹部。
“噢!”徐翠娥一聲尖叫,人瞬間向後仰去,手裡的菜刀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杜蘭抄手撿起菜刀,眼睛一瞪:“這可是你自找的!”說完,刀刃從她手臂上斜切過去。
“啊!”一聲淒厲的殺豬叫,徐翠娥顧不得疼痛,爬起來拼命地往後跑。
顧佑安閃身,擋住她的去路,杜蘭不緊不慢地走過來,臉上掛著瘮人的冷笑,她揚了揚手裡的那塊肉,順手丟向大狗嘴裡。
大狗吃了肉,一下子變得兇猛起來,不斷朝徐翠娥猛撲,顧佑安奮力牽著才不至於讓狗掙脫,但仍有好幾次那大狗險些撲到徐翠娥身上,徐翠娥嚇得哇哇大叫。
顧老爺子面上湧起一絲擔憂,真怕杜蘭來真格的,連忙制止顧佑安:“佑安,把狗送回去吧,就是死也得給你嬸孃留個全屍。”
說完又對杜蘭使了個眼色,杜蘭會意,這才肯善罷甘休:“看在爺爺面子上,我就饒你一條賤命,不過從現在起你必須給我待在豬圈裡,與豬同吃同住,同拉同尿直到明天天亮,因為你、不、配、做、人!”
徐翠娥顧不得手臂的疼痛,像得到天大的恩典,喜極而泣的猛點頭,“嗯嗯嗯,我就是豬,我就跟豬一起吃睡。”
杜蘭割下人的肉餵狗吃,村民還沒驚詫夠,又見徐翠娥罵自己是豬,當即忍不住鬨堂大笑。
“瞧瞧,這就是自食惡果,哈哈哈.......”
“薛大哥,勞煩你將這個女人丟進豬圈,直到太陽出來。”杜蘭撂下這句話,抬腳就往外走去。
徐翠娥一臉哭相,要是明天是陰天呢?
顧佑安牽著大狗連忙跟上去,兩人還沒走出家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鬼哭狼嚎,原來薛巖直接從牆頭上把徐翠娥這個女人丟進了豬圈裡,當初修建這堵牆的時候,徐翠娥也沒少來搗亂。
杜蘭當真後悔,當初沒把牆頭建得再高一點,一下子摔死她才解氣。
顧志平連忙往自家跑,真怕把他女人給摔出好歹來,村民們也一個個往他家裡鑽,尤其沒擠進去的都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
徐翠娥趴在豬圈裡,啃了滿嘴的臭糞,豬受了驚嚇,嚎叫著在豬圈裡橫衝直撞,徐翠娥嚇的連連躲閃,直到豬消停下去,她才喘著粗氣靠在豬圈的柵欄上,不斷地往外吐著豬糞,又狠狠地用胳膊抹著嘴巴,那模樣崩提多狼狽了,村民們看了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薛巖見狀,站在牆頭上幸災樂禍:“你現在最好盼著良子沒事,否則,你恐怕出不了豬圈了。”說完,從牆上扣起一塊乾透的泥巴用內力擲在豬身上,豬發瘋了似的又橫衝直撞,過了好半晌才躲在豬窩棚下,徐翠娥累得虛脫了似的癱在爛豬糞裡一動不動了。
顧志平揪心地站在豬圈外,朝裡面喊:“翠娥,你還好吧?”
徐翠娥喘了一口氣,這才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你快想辦法救救我啊,我不想住豬圈。”
顧志平為難的看了看站在牆頭上的薛巖,要是有辦法,她何至於被丟進豬圈,眼下也只能待一個晚上了。
“翠娥,我想辦法把豬給你擋住,你等著......”說著轉身去找竹竿住了。
徐翠娥見顧志平離開,氣得直跺腳,這一腳正踩在豬屎上,腳下一滑整個人又直挺挺地仰倒在地,村民們又是一陣鬨笑,徐翠娥羞愧的抬不起頭來,乾脆坐在豬圈裡不起了。
今天簡直就是自己的末日,不過即便她受如此大辱,還是把嘴巴守得死死的,沒有袒露是受徐鶴鳴的指使,為了女兒的大好前程,這口氣她忍了。
杜二家,趙氏燒了一大鍋水,讓杜二提到屋裡,給杜良換了乾淨的衣裳,她才仔細地將兒子身上的髒汙全部擦去,看著兒子身上那數不清的刀口,趙氏簡直痛不欲生。
給杜良抹藥的時候,杜良也只是皺下眉頭,一直忍著疼痛沒吭一聲,他這麼堅強,讓趙氏看的又是一陣心疼,這麼好的孩子為何遭受如此大的折磨。
杜二陪在身邊,將趙氏手裡的棉布拿過去,道:“孩子還沒吃午飯,你去給他弄點吃的。”
“欸。”趙氏應了一聲,遞過去棉布就轉身出去了。
杜二心疼的看著良子,低聲安慰:“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姐姐狠狠地教訓了那個女人,你安心養身子啊。”
趙氏進去伙房,將中午的飯菜重新端出來放在灶膛前,心不在焉地點燃灶火,看著灶膛裡不斷跳躍的火苗,忽然哇的一聲又哭出來,杜蘭和顧佑安剛到孃家,聽見趙氏的哭聲連忙進去安慰她:“娘,你別哭了,我已經教訓了那個女人,良子正在養傷,讓他聽見了他心裡又該難過的。”說著,手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
趙氏的悲憤大哭漸漸變成抽泣,“我......就是心疼你弟弟,小小年紀就遭了這麼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