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夫人與白盈盈正坐在涼亭,白盈盈心不在焉,一直想著議事廳的徐鶴寧,所以眼神不自覺地,時不時往拱門看去,這下忽然瞥見徐鶴寧面露難色站在拱門外,心不由地跳了幾下。
“娘,女兒想回去了,您是回屋還是在這涼快會呢?”白盈盈乖巧的站起身子。
縣丞夫人不耐地擺擺手,“走吧,走吧,我再涼快會,一想到徐鶴寧來咱們府,我就心裡來氣。”
“那女兒告辭了。”出了涼亭,白盈盈幾乎邁著雀躍的步伐往徐鶴寧身邊跑去。
臨近之時,才穩了穩呼吸,蓮步款款走上前去,“徐大公子,你為何站在這裡?”
徐鶴寧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從懷裡掏出錦盒,“在下許久不來府上,今日突然拜訪,來不及準備,只帶了一份薄禮,還望小姐不要嫌棄。”
白盈盈喜形於色,目光緊緊鎖定在那精緻的木盒上,驚喜的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哦,我上次去盛京遊玩,見到這枚金釵甚是好看,便買了回來,這麼久卻也無人可送,許是小姐與之有緣,今日徐某來貴府拜訪,猛然覺得這隻金釵能配得上小姐的芳華。”
徐鶴寧實話相告,並不想讓白盈盈覺得他是有意接近他的,可白盈盈抓住了他那句無人可送的字眼,心裡一陣欣喜,這麼說他還沒有心上人,現在送給自己是不是一種暗示?
想及此,白盈盈嬌臉一紅,羞羞答答的看了徐鶴寧一眼,然後便埋下了頭,低聲道:“徐大公子一番美意,那盈盈便卻之不恭了。”
徐鶴寧將手裡的盒子往白盈盈手邊一遞,適時提出了一個請求:“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姐可否願意相幫?”
“什麼事?”聽見徐鶴寧有事求自己幫忙,她更是心喜不已,若是她幫他一把,今後自己可算對他有恩,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可謂更近了一步。
徐鶴寧警惕地環顧一眼四周,見不遠處站著她的丫鬟,便往前跨了一步,並俯身至白盈盈身前,低聲道:“是這樣的,我一位好朋友的夫人被令尊抓進牢房,剛才問過大人,他說暫時不能探視,我受朋友所託,若不帶一星半點訊息回去,我沒法跟朋友交待。”
見徐鶴寧面露難色,白盈盈禁不住心中動容,尤其她對徐鶴寧傾慕已久,能有機會與他進一步相熟,她自然不捨得放棄這次機會,便低頭思忖了一下:“那......你隨我一起去吧。”
“多謝小姐。”徐鶴寧對白盈盈展顏一笑,再躬身施禮,瞬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白盈盈面色一紅,心口猶如小鹿亂撞,連忙深深地埋下頭去,“徐大公子客氣了。”
徐鶴寧瞧著她面色嬌羞,心裡只能暗歎一聲,這次利用了白小姐的心意,他自知慚愧,可他試探過縣丞大人的口風,眼下也無計可施了。
“能交到徐大公子這樣肝膽相照的朋友,盈盈還真羨慕呢。”白盈盈一邊往前面領路,一邊透露自己對徐鶴寧的心意,只可惜說著有心,聽著無意。
徐鶴寧只淡淡的笑了笑。
不遠處的丫鬟見小姐隨徐大公子一起往其他方向而去,緊張的從後面追上來,低聲呼喚:“小姐,您要上哪去?”
“喊什麼,我只是去送送徐大公子,你就在這等著吧。”白盈盈臉上露出一絲驚慌,生怕她娘朝這邊看過來,要知道她娘一向與徐大公子不和。
“小姐,還是奴婢去送吧。”她家小姐待字閨中,若與男子單獨相處,豈不是惹人閒話,若傳到老爺夫人嘴裡,定怪罪她看護不利。
白盈盈豈能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頓時臉色羞紅,“徐公子是我爹的貴客,讓你一介丫鬟相送,豈不是降低了徐公子的身份。”
丫鬟語塞,愣在當場,小姐明知道夫人不喜歡徐大公子,卻藉口回房一直陪在徐大公子身邊,這讓夫人知道後,自己肯定沒有好下場。
白盈盈不再看她,穩了穩心神便領著徐鶴寧往牢房走去,丫鬟只能乾站在原地,腦子裡想著各種藉口以防被夫人問起。
“徐大公子,你朋友的夫人怎麼會被我爹的人抓起來?她犯了何事啊?”
“唉,說起來都怪我,不管我與誰接觸,鶴鳴都會從中搗亂,這不,這位夫人去酒莊找我談生意,鶴鳴卻趁機報復,報官將她抓了起來。”徐鶴寧儘量避重就輕說出了原委。
白盈盈聽後,莫名對杜蘭多了一絲戒備,為何她上門找徐鶴寧談生意,而不是她夫君呢?
徐鶴寧察覺白盈盈臉色閃過一絲異樣,立刻補充一句:“說起來她也怪可憐,前幾日分家,家裡人把她相公給打了。”
白盈盈默默聽進心裡,原來她相公受傷了,想到這裡,她眼裡的陰雲豁然晴朗。
“我表哥實在太頑劣了,整日給你找麻煩,幸虧你宅心仁厚,若換作是我,我定不會輕饒他。”提起那個不學無術的表哥,白盈盈就一臉嫌棄。
同樣都是徐府公子,可徐鶴寧卻風度翩翩,待人謙遜有禮。表哥卻處處嫉妒他,背後給他使絆子,實在太可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