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墨也是滿肚子的怨氣,非要讓她去添柴,如今惹禍了竟全賴在她的身上了。。
賴頭等人原本守在院子外面,將裡面著火了,十幾個小廝們忙上來救火,竟還是將這兩間草屋給救下來了,但原本破舊的屋子,越發的顯得搖搖欲墜。
眾人回到屋子裡將那飯菜吃完,只是已經涼了,眾人吃的是索然無味,只有桓怏好似十分的有胃口,竟比平日裡多吃了一碗飯。
只是天色漸漸的黑了,絳墨的父親這才面露傷感之意,自知自己愧對女兒,但自己的妻子又好生的厲害,亦不能說些什麼。。
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對瓷娃娃來,雖做工粗劣,但瞧著亦是有些年頭,而且那跟胳膊一樣長的瓷娃娃畫的倒是十分的細緻,那男娃娃更是栩栩如生,讓人忍不住的喜歡。。
“這原是家裡穿下來的東西,雖不值幾個錢,但擺在床頭上,來日能能多子多孫。”說完他便放到了絳墨的懷裡,然後又給了桓怏一個。
桓怏倒是十分的喜歡,只瞧著那瓷娃娃,眉眼都舒展來了,竟是從未有過的歡喜模樣,竟似得了珍寶似的。
絳墨這才將自己帶來的一萬兩的銀票給了自己的父親,這樣多的銀錢便是他們一生亦是衣食無憂了,便頓時滿臉的歡喜模樣。
而就在這時,絳墨卻吩咐道,“如今你們既然得到了這些錢,以後便莫要奢靡,如今世道這樣的亂,只買些莊家和房舍才是。。”
她父親只得答應了,卻還是滿臉不捨的將絳墨給送走了。
而她的繼母得了這樣多的銀子,亦是滿心的歡喜,只恨不得將絳墨當菩薩一樣供奉著,連待她也十分的親和了。
桓怏原本就生怕給銀錢自己的岳父會不喜歡,卻見他們這樣的歡喜,才知曉絳墨說的不假,幸虧沒有將祖父的花瓶送過來,否則也是白白的糟蹋了那天下奇珍了。
馬車回到護國公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沉了,隱隱的看見護國公府那懸著的燈籠,而燈籠下隱隱的站著一個白色的人影,他亦是剛下了馬,只瞧著那停在門口的一行馬車,眼神中有一些的複雜之色。
很快小廝們便將凳子給搬了過來,卻見桓怏從馬車上下來了,唇角上全是笑意,眉梢間更是柔情蜜意,讓人見了就忍不住的歡喜,好似被他臉上的表情給影響了似得。
然而很快絳墨便從馬車裡出來,未等她的腳踩上那凳子,桓怏竟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然後慢慢的將她放在了地上。
卻見絳墨的懷裡還抱著一對瓷娃娃,而她那如玉的臉頰竟比那娃娃還要細白,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觸控。
“這是什麼?”賴頭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等看見絳墨手裡的娃娃的時候,滿臉的好奇。
若是往日桓怏早就呵斥他多事了,而現在他竟滿臉的歡喜,“是本少爺的岳父送的,以後要多子多福。”
絳墨忍不住臉頰一紅,一雙眸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還不住嘴,就你這樣的話多,你多子多福是你的事情,與我又有什麼相干?”
桓怏見她惱了,頓時也笑了起來,“你是我的妻,難道還要旁人去生不成,怎麼反倒成了旁人的事情了。”
兩個人竟是那樣的親暱,便是神仙眷侶,亦不過如此而已。
桓蘅看著那兩個人,而他卻站在暗處,所以誰也不曾瞧見他。
而他的眼底卻是冰冷的一片,手指緊緊的攥著,似乎在竭力的隱忍著什麼,但那雙漆黑的眼睛底下,卻是無盡的殺意。
他慢慢的轉身,往府內走去,卻見不才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臉上有一絲的緊張,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似乎是跑的急了。
“二公子,在朝堂上的您的幾個心腹被貶斥了,是老爺下的令。”不才往四周瞧了瞧,見沒有人,忙道“他們正要您給他們求情呢。”
桓蘅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無妨,不過是些不重要的棋子而已。”
聽他如此鎮定的話,那不才才重重的鬆了口氣,如今護國公簡直是要將自己的兒子往死路上逼,哪裡會有人如此的待自己的親兒子,豈不讓人寒心至極。
不才這才慢慢的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個信封來,然後慢慢的遞給了桓蘅,“二公子,這是今日鄭大統領送來的,那送信的人說鄭大統領好似十分的氣惱。”
冰冷的月光下,只有在風中搖晃著的燈籠,將桓蘅的臉照的隱晦不明,他伸出冰冷的手指將那信封開啟,很快便看完了,然後唇角微微的勾起,竟是刺骨的寒意,“看來鄭大統領想要她的女兒生下我的孩子,那我便成全他。”
桓蘅說完之後,便將那信扔回到不才的懷裡,然後慢慢的往自己的院子裡去。
他素來喜歡清寂,此時院子裡卻是燈火通明,隱隱的能聽見那丫鬟們的聲音和鄭薔說話的聲音。
他推門進去,卻見鄭薔正和幾個小丫鬟們繡著帕子,那丫鬟們只將一個一個的花樣比給鄭薔看。
鄭薔聽見屋門被推開的聲音,忙歡喜的抬起頭來,待看見一身白衣的桓蘅慢慢的走進來的時候,剎那間卻是滿臉的歡喜模樣。
她今日寫了信給自己的父親,只說了自己在護國公備受冷落,只想讓自己的父親幫自己一把,想必父親已經寫信給桓蘅了,看來只要她的父親還在那裡,那麼桓蘅總不會冷落她一生的。
桓蘅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連惱怒也沒有,只是清淡的像一團風而已,虛無縹緲的模樣。
“夫君。”她的臉頰上帶著紅,“我見您的荷包都舊了,正要給您繡一個,您喜歡什麼樣式的,或者是什麼花。”
桓蘅並未回答她的話,只是目光掃了一眼周遭的人,“你們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