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幹不幹？

僱著馬車將魚獲送往食味齋，福掌櫃比往日都要熱情。“陳兄，你那些菜式真是絕了，現在來我食味齋的客人都點名要吃酸菜魚，我早就盼著你來送魚獲了。”對於酸菜魚的爆火，陳長帆沒有任何意外。畢竟是大吃貨國幾乎全國普及的一道菜式，味道絕對是沒的說。一手交錢，一手拿貨。今日魚獲頗豐，福掌櫃付了一兩銀子外加兩罐大錢，陳長帆只取了那一兩銀子，福掌櫃不解。“福掌櫃，明日我那魚檔有促銷活動，可我在這縣城裡舉目無親，只怕會冷冷清清，所以想請你幫個忙，替我造一些聲勢出來，這兩貫錢就當是酬謝了。”促銷活動？製造聲勢？福掌櫃雖是生意人，卻也聽得暈頭轉向，不過既然是陳兄所託，這個忙他必須幫。“具體要我怎麼做，陳兄不妨直說。”“其實很簡單，你只要……”陳長帆將心中的計劃說與福掌櫃，他聽得是雙目放光，連連點頭。“陳兄有經商的大才！我聽了都感覺頗受啟發。”福掌櫃忠心讚歎。“福掌櫃過獎了，以後若是你也想搞活動，我免費幫你策劃。”離開食味齋，陳長帆拎著二十隻大母蟹一路來到孫府。孫府朱漆大門緊閉，門前一對威武的石獅子，氣勢非凡。走近一看，門楣之上懸掛著一塊匾額，其上書有“福澤深長”四個大字，筆走龍蛇。陳長帆不禁暗暗咋舌，雖然是災年亂世，百姓們在溫飽線上苦苦掙扎，可這青山縣裡還是有著如孫府般的高門大戶。普通人一年也吃不到一次的螃蟹，他們家天天吃。不過也得虧了這樣的大客戶，不然這大螃蟹就只能以批發價賣到那食味齋了。體型超過五兩的大閘蟹，這樣高階的食材只需要簡單的烹飪方式，那就是清蒸。若是做成了香辣蟹，那樣才是真的浪費。輕叩幾下門環，很快便有小廝開門，陳長帆剛提了一句芸兒的名字，就聽見門裡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是不是那賣魚的來了？快讓他進來。”小廝衝陳長帆招招手，示意他進來。陳長帆微笑頷首，抬腿邁入了足有20厘米高的門檻。“你這賣魚郎實在是憊懶，我家小姐都催了我好幾次了，說今日的螃蟹怎麼還不送來，你再不來我就去魚檔尋你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陳長帆剛一進來，就聽見芸兒那有些嗔怪的聲音，他四下看了看，居然第一時間沒能找到這丫頭。最後，他透過門房裡的那扇小窗，看見了芸兒。這門房裡有一張單人床，芸兒此時正懶洋洋地躺在上面，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她伸了個攔腰，一手接過陳長帆手裡的螃蟹，一手將一個錢袋子丟了過來。“明日早些過來，不然我又只能在這小床上睡覺了。”陳長帆嘴角一抽。這丫頭也太懶了吧。合著她一天天的睡大覺，倒是她家小姐一直操心各種大小事務。你們倆是不是搞反了！“明日走不開，還是勞煩芸兒姑娘您親自來一趟。”陳長帆實話實說。“你這賣魚郎也太懶了，給你跑腿錢你都不賺！”芸兒眼睛一翻，“再給你加十文，早些送到府上來。”你有錢你了不起。陳長帆不得不祭出殺招，“明日小店有活動，將推出一味別具風味的小吃，芸兒姑娘想不想去嚐嚐？”果然，芸兒一聽說有小吃，眼睛立刻都亮了。“什麼小吃？這青山縣裡的小吃，小姐都帶我吃過，你快說是什麼？”陳長帆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秘密，但我可以保證，這小吃風味獨特，絕無僅有，你一定沒吃過。”“到底是什麼啊？快別賣關子了啊！”芸兒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急得眼睛都紅了。果然，想要讓一個懶人出門，美食誘惑是最好的方法。陳長帆故意賣了個關子，然後拱手告辭，芸兒沒能得到答案，急得覺也睡不好了。她只感覺身上彷彿有一萬隻蟲子在爬。“芸兒，螃蟹買回來了嗎？”這是自家小姐唐婉兒的聲音。她拎起螃蟹一路狂奔，“來了來了，小姐你有所不知啊，那魚檔生意這個火爆啊，那是人山人海啊……”……去農具店尋了一圈，沒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工具，陳長帆只得花70文買了柄鐵叉，帶著一大包調味料搭上了老魏的牛車。“陳兄，難道現在調料也漲價了？”老魏忍不住問道。“那倒沒有，我那魚檔還有空位，打算利用一下弄個小吃攤。”陳長帆如是說道，他確實是有這個打算。那老丁頭原來乾的買賣應該是不小，他現在擺了五個木桶都沒將攤位佔滿。坊市裡對於攤位的管理比較活泛，也有一些商販將空餘攤位出租，用於減輕利錢的負擔。對於這剩餘的空間，陳長帆早就想利用起來了。至於這小吃攤的攤主，他也已經有了人選。自家媳婦如果不用帶娃，那倒是最佳的人選。只不過他心疼自家媳婦，自然是不願意她出來辛苦操勞。前街的劉嬸子，應該就很適合。“陳兄，明日我可能就不往縣城裡跑了，”老魏忽然說道，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他之所以每天都往縣城裡跑，就是因為在城裡謀了一個拉貨的差事。這樣一來，他每天拉貨掙錢，一天也能賺個十文左右，再加上來回路上還能掙一份車費，本來是件美事。可這拉貨的差事忽然就沒了，他再這樣往縣城裡跑就不值當了。說心裡話，他還是畢竟願意給陳長帆當車伕的，畢竟對方做事爽利，給錢也痛快，老魏覺得跟對方很投脾氣。可是脾氣不能當飯吃，他還是要考慮生計問題。一想到自己還得另謀差事，老魏也是忍不住有些惆悵。“老魏，你願不願意跟我幹。”這個事其實陳長帆也想了好幾天了。老魏這人是靠得住的，他如果想繼續擴張規模，那勢必需要更多的人手。劉嬸子是一個，老魏也是一個。當然，要拉對方入夥之前，他還是需要徵求一下老魏的意見。“我？我能行嗎？”老魏有些激動的問道。陳長帆的賺錢能力，他雖然沒問過，但卻是肉眼可見的。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陳長帆時，對方還只背了一個小魚簍，可這才過去幾天，對方就已經在坊市裡開了魚檔，魚獲都能裝滿五個大木桶。什麼才是能人，這樣才是能人。他老魏不是死腦筋，自然知道跟著能人混，別人吃肉自己喝湯就足夠了。“你做事穩重，我又忙不過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來幫我照看魚檔吧，算上車費，一天給你開二十文，中不中？”“多少？！”老魏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他辛苦拉貨一天，也就只能賺到十文錢。現在只是賣賣魚，就能拿到兩倍的工錢！“目前先給你開20文，以後幹好了還能再漲，一句話，幹不幹？”陳長帆也不敢一下子把工錢開到太高，萬一老魏幹不好呢，他也不至於損失太大。如果幹得好了，漲錢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還能給對方一個期待的目標。“幹！”老魏一激動，直接狠狠抽了老牛一鞭子，老牛吃痛忍不住哞了一聲，回過頭來瞪著個大牛眼看向老魏。“好，那你以後就跟著我混了，我來跟你說說魚檔的事，明日直接上工。”陳長帆開始給老魏講解魚檔的各種事宜，包括各種魚類的價格以及殺魚之法，老魏都一一記在心中。……“劉嬸子，我家男人聽說你會做米粉，特意讓我來買兩碗回去，這錢您收著。”劉嬸子家，沈翠雲笑著將五枚銅錢放在炕上，劉嬸子連忙拿起往沈翠雲手裡塞，“大妹子，你這就是寒磣我了，不就是兩碗米粉嗎，你還給啥錢？”一聽見錢，歪在炕上抽水菸袋的劉老漢急了，“你這憨婆娘，人家給錢你就拿著唄，我聽說那陳家二郎乾魚檔可賺了不少錢，你還在這充什麼大尾巴狼？”劉嬸子瞪了自家男人一眼，“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人家翠雲跟我關係好，我送她兩碗米粉怎麼了，這做人啊，不能什麼事都看錢！”劉老漢嘴裡噴出一口濃煙，“你清高，你重情，你看看家裡還有米嗎？老子都快餓死了你還在這賣人情！”“家裡沒錢買米，還不是因為你好吃懶做，吃喝嫖賭抽！”這倒是實話。這劉老漢有胳膊有腿的卻也不出去幹活賺錢，可謂是五毒俱全。家裡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他居然還要靠劉嬸子賺錢補貼家用。這一幕被沈翠雲看在眼裡，她按了按劉嬸子的手，示意對方把錢收下。劉嬸子推脫不過，只得紅著臉把錢收下。家裡確實是困難，不然這錢她是斷然不能要的。見劉嬸子收了錢，劉老漢嘿嘿一樂，露出滿嘴的黃牙，“這就對了嘛，你這就給二郎媳婦做兩碗粉，不是我吹啊，我家這個婆娘別的不行，這米粉做得味道一絕！”劉嬸子沒理會劉老漢，徑直走向廚房，不一會便端出兩碗冒著熱氣的米粉，這兩碗米粉看起來白嫩細膩，在碗裡微微晃動著，顯然彈性十足。“大妹子，等我再做碗澆頭。”劉嬸子說著，就要再進廚房。“不必了，我家二郎已經做好了澆頭，就等著你這米粉呢。”沈翠雲笑著說道。“啥？”劉嬸子一愣，你家二郎還會做飯？“是啊，他做的飯可比我好吃多了。”對於沈翠雲的話，劉嬸子表示不信，沈翠雲便邀請她去自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