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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劍峰驚變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分頭行事

二丫眼看著神將神情生出變化來,知道是受了紅萼女琴聲的影響。感應到小獸已闖入幻陣之中,心中擔心小獸安危,兩扇金翅張開,無數金色翎羽隨著琴聲起舞,金翅上一幅畫卷顯現。

秋夜中,一輪明月高懸江上,江波流轉,將月光碎成一波銀鱗。這樣美好的秋夜,原該夫妻團聚、兒孫承歡,但此刻遠處寂寥的荒原上,白衣白馬,一騎獨來,身後蹄聲隆隆,顯然追得甚急。

白衣將軍行到江邊,大江遼闊、秋山夜寂,只是這大好的河山此刻卻顯得如此悲涼。為了保住家鄉父老,白衣將軍已然幾日幾夜未曾閤眼,求援的斥候派出了一波又一波,卻如同石沉大海,再無訊息。身旁的兄弟一個個接連離去,白衣將軍心中雖恨,卻無力迴天。望了望手中的孩童,看來今天自己父子是走不脫了,若是還有來生,自己必要重整軍馬,在與那些惡賊殺上一場。

江上忽然傳來琴聲,嘈嘈切切,猶如催促自己快行。是啊,即便是死,自己父子也不能落入敵手,再受那些欺辱,白衣將軍一步步向著江中走去,秋夜更靜,琴聲更急。

神將一步步前行,眼看著便要走入畫中,畫中秋江忽然起了波浪,一如此刻二丫的心境。只要那神將進了自己的畫卷,這處幻陣沒了人主持,自然不攻自破。粉紅色大花輕輕擺動,嫩黃的花蕊一路隨著神將前行,生恐這神將突然醒來,暴起傷人。

紫蠍忽然瞧見四周河流山川寂然不動,心中大喜,薄翼振動,奮力一躍,跳出河流,揮舞著雙螯將山石擊得片片碎裂。那些山石一旦脫落,立時化為道道青色氣流,被紫蠍張口一吸盡數吞了下去。吞了氣流,紫蠍身上光暈流轉,顯得極是喜悅,雙螯舞動的更是歡快,無數山石、河水落入口中,漸漸背上又生出一對薄翼來。這對薄翼瀰漫著淡淡的紫光,朦朦朧朧中似有許多山川大河隱藏其間。紫蠍嘶鳴一聲,化為一道紫光在群山間往復穿梭,山石紛落、河水蒸騰,被紫蠍吞了進去,雙翼上山川河流越發清晰起來。

那些山河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危機,並未理會紫蠍,忽然一起呼嘯著向上升去,又化為一面圓盤。那圓盤急速轉動,無數符文顯現,荒原上響起低沉的吟誦,聲音不大,但聽到耳中卻猶如黃鐘大呂一般振聾發聵。

李青和饅頭眼見一道灰色光影奔入河山之中,生恐小獸有失,一左一右,各舞刀槍衝上。眼看著已奔到神將近前,那神將卻忽然停了腳步,雙目越過兩個少年,不知望向何處,目光中滿是不甘和恨意。身上的金甲輕輕抖動,緩緩向下褪去,露出青衫文士的身影。

饅頭不由分說,巨大的石刃迎頭便斬,卻被李青伸手阻住。自己兄弟此來不過是為了丹藥,那文士也並非什麼惡人,不過是職司所在,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又何必下此毒手。

神將離那畫卷越來越近,忽然竹林中響起吟誦之聲,一枚枚符文閃現,沒入大花與花捲之中。琴聲戛然而止,畫卷也轟然碎裂。神將猛然一怔,身上金甲褪去,一名青衫文士悵然而立。

竹林還是那片竹林,小徑也還是那條小徑,輕輕嘆了口氣,文士向著李青深揖一禮,“多謝不殺之恩,此地不能久留,顧大人見我許久未歸,定然遣人來尋,若是再耽擱下去只怕又生變故。今日之恩,日後佘某必定報答。”

“先生客氣了,”李青見文士行禮,趕忙躬身還了一禮。他知道今日雖然戰得辛苦,但這文士並未心存殺意,此時城中局勢未明,這文士顯然在巡檢司身居要職,日後怕是仍有大用。聽得文士言語間頗為誠懇,李青的語氣也和緩了下來,“先生不過職責所在,對我等也未曾痛下殺手。恩情不敢當,若是日後我們兄弟遇到難處,少不得還要向先生討教。”

文士略略額首,但神情間很是寥落,似乎懷了許多心事,也不多說,只是催促少年們快走。

顧勉坐在堂中,眼看著文士已去了許久,卻仍舊未曾迴轉,心中焦慮,正要起身,卻見文士從門外行了進來,俯身在顧勉耳畔說了幾句。

“大小姐,今日節堂中出了些狀況,顧某怕是要即刻趕去,大小姐且先回去,過兩日顧某必然親自將瀟淚竹送上府去。”顧勉一面說著,一面已站起了身。

陸婉婷知道自己不能再留,若是硬賴著不走,難免被顧勉瞧出端倪來,雖然自己不懼,但父親的面上卻不好看。宗門內也並非鐵板一塊,日後難免落人口實。這般想著,陸婉婷也笑著起身告辭,心中只盼著饅頭他們能順利些,不要出什麼狀況才好。

一路上心中忐忑不安,進了院子,瞧見幾個少年正圍坐在一起說著什麼,這才重重鬆了口氣。

幾個少年聽了白景文將這幾日的經過說了,一個個直覺胸中憋了團火。

“別人我不管,那陰貴也太過可惡了些,哪裡是要抓人,分明是想要了你們的命,這口惡氣如何忍得?依著我說,咱們這便殺上飛鷹衛,將陰貴那鳥人砍上幾刀再說,讓他也嚐嚐傷痛的滋味。”饅頭忍不住站了起來,大聲叫嚷著,若不是李青攔著,這會兒只怕已衝出門去。

“哥,這麼急做什麼?倒是聽聽青兒哥和猛子哥怎麼說。”二丫白了饅頭一眼,自己這個哥哥自打得了那頭異獸,本事雖然大了,但這脾氣也越發爆烈了起來,小丫頭心中有些擔心。

饅頭見妹妹發起脾氣來,不敢再多說什麼,撓了撓頭,氣哼哼的坐了下去。

“這次來歸流,原本是為了蓮花父親的案子,但這幾日生出多少變故?無論是這城裡還是宗門之中都並不太平,眼下簡大人又不在,定邊也並不平靜。咱們兄弟雖然各有際遇,但畢竟修為尚淺,行事定要謹慎些才行。”李青瞧了瞧幾個弟弟妹妹,村中長輩不在身邊,自己既然將他們帶了出來,自然要平平安安再帶回去才行。這段時日生出這許多事,李青已嗅到危險的氣息,若是一個應對不當,幾個弟弟妹妹出了意外,自己要如何向長輩們交代?自己又如何能夠承受?

見少年們安靜了下來,李青這才放了心,繼續說道:“且不說這城中四位統領,單隻今日遇到的那名青衫文士,若是當真存了心取我等性命,今日能不能脫身還是未知。更何況這城中還有城衛軍、長鯨幫,那些怪物也潛了進來,現在看來春風鏢局的案子也沒那麼簡單,咱們要好好計議計議,萬不能莽撞行事。”

少年們圍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細細商議,卻沒留意君不器已悄悄起身向院外走去。

卯時剛過,一道身影悄然出了府門,藉著夜色的掩映,向著東方行去。聽了白景文所說,李青覺得那徐衛最是可疑,雖說經了桃花溪一戰,無論是葉炯還是魏晨,在李青心中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但眼下自己兄弟在這城中孤立無援,裴將軍雖服了玄元丹,但瞧著傷勢並非一時半刻便能恢復,沒了裴將軍統帥,五百精騎很難發揮出戰力,李青不敢輕易去尋兩人。自己定要找到那徐衛,將事情探聽的更加清楚才行。

猛子和饅頭也出了府門,卻並未隨著李青一路,幾個少年已商議妥當,青兒哥去尋那徐衛,白景文是自己人,但徐衛卻是飛鷹衛的伍長,只有將徐衛尋到,說出來的話才有人相信。原本饅頭一意要隨李青同去,但那幾個行乞的少年如此忠義,這會兒不在府中,怕是瞞著白景文前去尋找戒指,那枚戒指牽涉極廣,幾個少年又並無修為,猛子好說歹說,這才將饅頭勸了與自己同往,這會兒猛子只盼著自己不要去得太遲才好。

雖然已經三月,但邊地的夜仍舊很長,眼下雖過了卯時,但夜色依舊深重。長街之上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李青腳下奔行極速,小半時辰,已遠遠望見轅門外的旌旗正在夜風中獵獵招展。

李青還從未進過軍營,但與獵狼騎和追風箭手打了幾日交到,知道這歸流四衛俱是精銳。陰貴這廝又十分陰狠狡詐,李青不敢有絲毫馬虎。離得還有十餘丈,李青便緩下腳步,一點點向著營中摸去。

整座營寨高牆聳立,一處處跺牆上隱隱約約有人影閃動,顯然是值夜的軍士正在遊走。李青屏住呼吸,一根長藤沿著高牆蜿蜒而上,緩緩自跺牆上探了進去。李青被長藤牽引著來到跺牆外觀望,眼見著一隊軍士剛剛走了過去,伸手按了牆頭,輕輕一躍,已然翻入牆中。

收了長藤,屏息凝望,這處軍營並不甚大,夜色中一處處營房寂靜無聲,一隊隊值夜的軍士在營中往來遊弋。觀望了片刻,李青仍舊發現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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