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緣不知,並非是月漣如此做,而是龐落落,她本就俠義江湖,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兒與她一樣,而且藥月山莊屬江湖之地,雖不參與江湖之事,可終歸是江湖之幫,他們的女兒,自是俠女風範,況且還有一個武將的外公龐豪,交出的外孫女也不可能會是知書達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柔弱小姐。
“小煙兒,以後你出門身邊還是帶上一個護衛。”
離緣不知自己為何會說這樣的話,只是話到嘴邊,便出口了,或許是因為月煙兒剛才那嘀嘀咕咕的話,給他的感覺有些像莫雪顏。
月煙兒不理解離緣為何這麼說,卻點了點頭。
走到桃園,看著隨意扔在院中的藥簍子,離緣彎腰撿起。
“今日有些晚了,我們在桃園休息一晚,明日哥哥送小煙兒回去。”
看了一眼天空,豔陽落了斜。
月煙兒又點頭,要抱過藥簍子,被離緣扔給了後面跟著的陵臨。
“這些事,交給陵臨就好,他經常幫霜兒做。”
陵臨要說的“怎麼扔給我啊”這句話還沒出口,就被離緣的這句給堵了。
月煙兒看了陵臨,又點了頭,拉了離緣走進了木屋。
“離緣哥哥剛來,肯定還沒吃飯,屋裡有煙兒拿的糕點。”
陵臨看了懷中的藥簍子,好一瞬,認命的抱著跟了進去。
夜幕來臨,點點星辰躍上高空。
月煙兒和離緣說了好多她知道的中原之事,尤其是莫雪顏和雪殤的事,雖然每年離情都會說給他聽,卻沒有月煙兒說的生動有趣,其中還有一事是離情不知道的。
每一年莫雪顏和雪殤不能去巫族看離緣,可每一年莫雪顏都會寫一封信讓離情帶著,離緣也會回一封,總是說他很好,每每都是報喜不報憂,這九年來,每一封回信,莫雪顏都好好的收存,每每夜間都會拿出來,一封一封,一遍一遍,悄悄落淚。
這件事是離霜告訴月煙兒的,此事就連雪殤都不知道。
“咳咳…”
離緣掩了唇角輕聲咳嗽了一下,淡淡了笑意。
“離緣哥哥,你的病還沒好嗎?”
看著離緣微白的面容,月煙兒擰起小眉頭,小手拉過了離緣的右手,很是小正經的把了脈。
陵臨輕拍著離緣後背,見月煙兒這有模有樣的小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小小人兒,還能看病不成。
離緣也笑,卻並非好笑,而是覺得月煙兒小大人的樣子很是可愛。
“脈搏虛浮,間斷不連,時快時慢,好奇怪的跳動啊!”
檢查的結果讓月煙兒越發的擰起了眉頭。
離緣拉回了手,點了下月煙兒的鼻尖,淡淡笑道:“小煙兒,我的身子一直這樣,是沒有辦法根治的。”
他自身天道的反噬,沒有要了他的命已是舅公耗費了一身的巫術,才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如今也只是體虛孱弱,不是什麼多大的事。
月煙兒的眉角擰的緊緊,看著離緣。
“離緣哥哥,爹爹說過,只要是病,就能治。”
“可哥哥這不是病啊!”離緣再次笑道。
月煙兒這執著的小模樣,看著剎是可愛。
“主子。”
月煙兒還要說話,屋外傳來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走進一人,一身玄衣,年歲與離緣小不了一兩歲。
左手提著一個籃子,後背揹著一把長劍長劍,周身散發著淡淡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