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寧城的官府前有些吵鬧。
一個女子在門前哭得悽切,男人摟住她,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附近的幾位兵丁有些無奈,又不好驅趕,只好匆匆派了人進府稟告。
周圍有好事者圍觀,蘇啟混在人群中,默默看著。
“怎麼回事?”
“聽說是家裡的女兒丟了。”
“昨日就報了官,這不今日又來了。”
“這光天化日,可是有歹人行兇?”
“怕不是遭了採花賊毒手。”
“也聽說前些日有那修士進城呢,指不定就是他們做的。”
“是啊,那些人飛來飛去的,就算作惡也不稀奇。”
蘇啟扭了頭,看著說話那人,“會飛.......和作惡有關係嗎?”
那人愣了一下,面色不悅,“當然有關!會飛.......會飛之人還算得上人嗎?他們又豈會在乎我們這些凡人?”
“那也不能說明是他們做的啊?”
那人勃然大怒,“你這人!你這人是站在他們那邊?”
“哪裡有邊?”蘇啟搖了搖頭,“修士或是凡人,不都是人?”
“說得好聽!前些年有兩個修士在趙家村大戰,死了那麼多人!他們哪裡把凡人當人了?”
蘇啟沉默了。
那人乘勝追擊,“還有前些日子!臨安城!有修士戰鬥,弄得半個城都在震!房子塌了多少?死傷了多少無辜之人?”
“你說說!你說說!我們何時曾傷過一個修士嗎?”
“這些修士,通通死了才好!”
蘇啟望著那人義憤填膺的臉,一時無言。
“屁話!蠢貨!”
有人不屑地在旁邊唾了一口。
“你說誰呢!”那人轉頭一看,一個和尚站在人群后,膀大腰圓,手上捏著一串佛珠,腰間寄了個葫蘆,正抱著肩膀,凶神惡煞地看著他。
“你......你這和尚......想當街逞兇不成?”
“我幹啥了?”那和尚上前一步,嚇得那人連連退步,“只說你是蠢貨而已,七千年前,劍仙為救中州百姓,連擋妖祖七記攻擊,吐血而歸,三千年前,姬無敵一人闖進北原,從妖族手裡救回三萬被俘凡人,丟了一隻手臂,七百年前,東五州的天才楚冀戰死在落鳳坡,為得只是身後的人族能撤回鎮妖關內!你說說,他們哪個該死?”
“我.......”
“我什麼我?”和尚站在他身前,居高臨下的瞪著他,“沒有修士,這諾大的人族早亡了!以偏概全,幾個做了惡的修士又如何能代表了所有人?”
那人面色蒼白,恨恨地看了一眼和尚,“你說得慷慨,那你倒是去把那些作惡的修士抓起來啊!”
“老子欠你的?”和尚一瞪眼,嚇得那人哆嗦了一下。
“我,我不和你多說。”那人匆匆跑了,周圍的人也作鳥獸散。
“蠢貨!”和尚又罵了一句,轉頭看著蘇啟,“小子,我好像見過你。”
“那天在飯館,你喝酒很豪邁。”蘇啟抬頭,心生感慨,這和尚個子好高,腦袋好亮。
“哈哈,酒肉穿腸,不惹塵埃。”和尚摸了摸光頭,“你個靈海境的修士,在這和這群凡人廢什麼話?”
“只是在看她。”蘇啟指了指那哭得快昏厥的女子。
和尚面色陰沉下來,看著那女子,“此事怕是不簡單。”
蘇啟神色一動,“怎麼說?”
“這城裡有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