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巴無恥的先告起狀來,這事端本是他先挑起來的,陳立也沒想要他的命,他像小孩子這樣一哭,反倒讓人以為是陳立欺負他。
而知道事件起因的路人紛紛罵歐巴無恥,卻沒有人敢站出來指認,畢竟歐家是越州四大家族之一,自然有他的威望在。
陳立也沒有輕舉妄動,從剛才初一交手,他便發現面前這個老人深不測。以他現在的實力,也只有面對先天高手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無力感。
“老先生在旁邊看了那麼久,應該是知道事情的起因,我一而再,再而三給貴少爺機會,可卻是他不知足,非要挑起事端。”陳立面色寒冷的說道。
“那小友要怎麼樣才肯平息這場事端。”老人和顏悅色的說道。
“讓這個自稱歐巴的人跪下來給我道歉。”陳立鏗鏘有力的說道。
老人聽到以後臉色當即垮了下來,黑成了鍋底。
“還有,把這個泥人原樣粘回去,不準看到一絲裂縫。”
王冰終於從泥人破碎的悲傷中恢復了過來,指著躺在地上的歐巴,滿臉的憤怒。
“小輩們!不要過分,我們歐家做到這步已經給足了你們面子…
“小輩們!不要過分,我們歐家做到這步已經給足了你們面子,若是爾等再不識好歹,就休怪老朽心狠心辣了。”
被歐巴稱做黃叔的老人一聲怒喝。陳立感覺得到自己身周的空氣變得沉重,層層疊疊的壓在他的肩上。
這股壓迫感就如同溫水煮青蛙一般,慢慢的加重。
起初,陳立還覺得先天武者所謂的氣場不過如此,直到肩上的壓力越來越重,壓得他已經透不過氣來。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滴下,臉色蒼白。
而在他身旁的王冰卻像沒事人一樣站著。
可能看王冰是女孩子,所以沒有對付她吧。陳立這樣想到。
其實並不然,王冰身上的壓力要比陳立更重。黃姓老人在施放氣場時,發現真氣到了王冰身邊,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不見蹤影。
所以他的氣場大都放在了王冰的身上,不然以陳立的實力,早被壓得跪在大街上。
“呵呵!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歐巴看著陳立被如此壓迫,趾高氣昂的抬氣頭,用下巴看著汗如雨下的陳立。
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巨力,重重的打在歐巴的臉上,抽飛出幾丈遠,比陳立那一腳要狠得多。
這一變故讓陳立身上的壓力一輕,接著便盡數散去。空中出現許多花瓣,是海棠花的,現在已近秋天,哪來的的海棠花。
海棠花在整個越州城裡撒下,就像花雨,連城外難民飄得是。
那股海棠花獨有的清香,讓人渾身舒爽,如痴如醉。
陳立卻在這股花香中嗅到了厭惡的味道,當初在小院門前,在潘迎鳳的身上就是這個味道。
姓黃的看到海棠花的時候,臉色變得更難看,與先前的憤怒不同。現在他的眼中有慌亂,佈滿皺紋的臉上因為害怕,開始顫抖。
今天和地板關係特別親密的歐巴從地上坐起來,左邊的臉腫起多大。
在嘴角的地方還有血淌下。
可他沒有立馬站起來罵街,而是雙腿開始顫抖,眼皮也在抖動。
這個場景讓他想起了越州城裡的一則傳說,也是從小家族長輩給他的忠告。
海棠漫天時,羅剎巡街日。
長輩口中的羅剎,他長大了才有所耳聞,那是個潑辣,卻強大無比的女人。
平時愛上街打抱不平,每當越州下起海棠花雨,就是她巡街的時候,那些個地痞流氓在看到海棠花雨的時候,都會收斂起自己的放縱。
羅剎女姓潘,後來嫁到了越州四大家族的陳家,從那以後,越州再難看到海棠漫天的時候。
幾十年來的頭一遭。
花雨下得正濃,在半空中,一位穿著廣袖華服的女人,踏著花瓣緩緩而來。
大紅的衣裳在她的身上卻不顯得豔俗。這個女人就是潘迎鳳。
即便是恨她入骨的陳立,看到此刻的潘迎鳳,也不得不感嘆她的風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