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白悠哉地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韜光養晦,正在想著如何認輸才不算太狼狽。
場上已打得熱火朝天,刀劍齊鳴,拳腳共響,不時傳出“呼”“喝”的賣力喊聲。
伍四六走過來拍了幾拍文小白的肩膀,道:“掌門,快看看,沒想到青茫府的那個小子嘴皮子不怎麼,手上功夫倒是不錯,配上他手中那把凌厲的寶劍,確也擔得上年輕一輩的高手。”
文小白聽聞,睜眼去瞧。
只見鄭輝欽對著的乃是微灼派少掌門謝東昇。
謝東昇武功本是不差,家傳的“八臂神拳”也是虎虎生風,看得好不壯觀。
但是鄭輝欽手中長劍佔利太多。
“八臂神拳”以剛猛力沉聞名,重的就是正面與人硬碰。
但是鄭輝欽長劍不攻,僅將自己周身要害護得周全,讓謝東昇如同叼了一隻刺蝟,咬也不是,退也不是。
總不能讓謝東昇以肉掌去強擊利劍。
伍四六看得惱火不已,怒喝道:“這鄭輝欽真不是東西,只會仗著武器去欺負赤手空拳的。”
文小白卻將他輕輕壓了壓,淡道:“這本就是合乎規矩的,以己之長攻彼所短,才是正道。總不能讓一個劍客扔了寶劍,去和一個練家子硬碰硬吧?”
伍四六嘴巴笨,說不出什麼話來,腳一蹬,道:“算了,我叫上肆哥去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加點料。”
文小白慌忙阻止,道:“老伍,你不要胡來,此乃是盟主選舉,千萬雙眼睛看著。但凡你稍使點心術不正的招來,絕逃不過別人的眼鏡。”
不過文小白心中對鄭輝欽亦是有點不恥,三兩下便能決定勝負的局勢,他偏偏要戲耍對面,仗著武器尖長,不停與謝東昇纏鬥,如此確實有違比試之精神。
伍四六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我就是有那心,也沒那本事啊,你沒看鄭拓那個老頭子在旁邊盯著呢。”
文小白看去,果見鄭拓正端立在臺下,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的兒子,其心中自豪之感躍於面上……
伍四六和肆五六正在遠處商量著什麼。
文小白不禁一笑,只要這兩人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他也不願多加干涉。
只見肆五六和伍四六已商量完畢,大搖大擺地走向鄭輝欽所在的擂臺。
但聽肆五六高聲喊道:“老伍啊,你說我怎麼姓肆啊,若是我姓個鄭該有多好?”
伍四六故作不解,道:“姓氏名字什麼的,都是父母取的,咱們有什麼辦法?再說了,姓鄭姓伍,有什麼所謂,都一樣叫罷了。”
肆五六重重地嘆口氣,道:“若是我姓鄭,將來我就能給我地兒子取個名字叫鄭――輝――欽。”
最後三個字,被拖得又長又重。又以肆五六獨具特色的厚重嗓音說出來,當真是連聾子都能聽見。
此刻,已是有不少人將耳朵湊了過來,看看這兩個活寶究竟賣的什麼關子。
臺上的鄭輝欽陡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心神不禁一分。
繼而又明白兩人這是在揶揄取笑自己,心中大怒,手中長劍不禁一顫……
謝東昇經驗不差,趁這機會,雙拳一凝,直地轟將過去。
鄭輝欽眼睛一花,雙拳帶著勁風便到了眼前。心中一怕,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使出“懶驢打滾”,貼著檯面向後一滾,堪堪躲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