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果然如洛清桐所料,皇帝在下朝之後單獨召見了她,主要也是知道有關赤蛇的有關情況。
洛清桐到御書房的時候,出乎意料,太子竟然也在。
“微臣參見陛下,參見太子殿下。”對於儲君,哪怕他對自己一直都看不順眼,作為臣子,元華也絕不會違逆臣子之道。
當然,太子怎麼應對?那是太子的事情。
不出意料,太子依然一個眼神都欠奉。
這很正常,因為,這位大齊的太子殿下,可是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弄死她。
“芫華,關於赤蛇,你怎麼看?”皇帝陛下很務實,在這件事情上根本用不著繞彎子,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回陛下,臣以為,赤蛇之患,在於其行蹤不定,但昨日發現的標記,不像是倉皇離開時留下的,倒像是在提醒什麼人接頭似的。”洛清桐昨日回去之後有仔細分析了現場的情況,以赤蛇的組織嚴密,絕不可能犯下如此致命的錯誤,而且他們這麼多年有一個特別明確的方式,一旦離開此地,就會把所有能夠證明身份的物證全部銷燬,等別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完全找不到蹤跡了。
可昨天的事情明顯不是這樣,這等於是在告訴官府自己的行蹤。
對於一個行事有嚴格規定的組織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重大失誤。
所以,所謂的不慎遺落恐怕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冒險提示什麼人接頭,才是真的。
“嗯,確有道理。”惠文帝點點頭。
“父皇,兒臣以為,也許留下那張標記的真實原因不是為了接頭,而是為了挑釁官府,畢竟赤蛇雖然流竄,但目前也是我朝之大患,父皇也曾經多次下旨,哪怕近衛營出面也沒有成效,因此,他們出面挑釁的可能也很大。”太子卻並不認同這種說法。
洛清桐也不爭辯,很簡單,太子也是任務物件,但和其他人不同,對於太子的好感度,不是為他受多少傷就能感動的。
人家畢竟是儲君,儲君對於凌駕於國家刑律皇帝的鷹犬一向都是很反感的。
因為他想做一個光明正大的皇帝。
所以,並不需要這種凌駕於律法之上,殺人如麻的黑暗之地。
所以,如果要刷太子的好感,恐怕只能取得主張上的一致性。
可讓元華這麼一個近衛營大統領,與一直視自己如眼中釘的太子殿下取得一致,那可真是難如登天,何況,太子一派中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外祖,丞相童玄安,對於元華而言,這可是仇人啊!
當年,是他主張將梁國公府僅剩的血脈送上戰場,梁國公父子之死也與他脫不了關係。
同樣也是他,將梁國公府的嫡女周芫華,變成了殺人如麻臭名昭著的近衛營大統領元華。
就有這樣幾乎對立的關係在,讓太子和元華之間取得共識達成一致,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太子直言,也不無道理,芫華,近衛營還是要加緊,不管那張標記出現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在京城,這都是決不允許之事。”不管在什麼地方,皇帝一直都稱她的本名芫華,而不會稱她元卿,那是因為皇帝知道她當年如何會淪落到要犧牲家族清名以求保命,皇帝也知道,她姓周,她從來就不姓元。
“微臣明白,微臣會加緊辦理的。”洛清桐躬身答道。
“不知元大統領的承諾,有幾分可信?”太子饒有興味的看著她,不經意的問道。
“臣是武將,臣說出的話,自然是可信的,不知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太子一直都是如此針鋒相對,平日倒也罷了,五金再這麼糾纏下去只怕是不妙。
“是嗎?”看著太子的表情,洛清桐就知道他接下來不會有什麼好話。
果然,太子依然維持著剛才的神情道:“不知大統領這是第幾次和父皇保證了啊,這一兩年,父皇也是不止一次的下旨將案子交給你們近衛營,這是多大的信任,可偏偏你們近衛營連這點子小事都做不好,大統領可有何面目,能居這一品高位,有何面目能惶惶然立於士大夫之前?”
洛清桐依然不打算開口爭辯,只是跪地請罪道:“臣知罪。”
當著皇帝的面和太子起衝突,那才是最不可取的方法。
“好了!”皇帝適時出面,止住了太子的發難道:“他們近衛營也是人生父母養的,為君為王者,還是要寬厚仁德才好啊!”
“是,兒臣受教了。”
“好了芫華,你儘快佈置下去,這幾條小蛇雖不是什麼心腹大患,但總歸叫人不舒坦。”
“是,臣遵旨。”洛清桐伏地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