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侯爺,那就是個虛名兒,你該喊老爺才是,喊了這麼多年的侯爺,你也不嫌生分!”
洛清桐點了點頭,道:“是,媳婦記下了。”
“這回是老大不是,可你也該改改你的性子,哪個爺們不喜歡聽好話?便是老大在這裡,我也是這等說,這事兒你們倆都有錯,各打五十大板便罷,可不許再拿這個事兒嗆嗆,你的脾氣也該改改,總不能叫老大落下個寵妾滅妻的名聲!”
半天貌似這才是重點。
當孃的總是心疼自己兒子,不過老太太這話也沒錯,盧辛夷的脾氣,比起剛進門那會兒,確實差了些。
老太太都這麼說了,她只能應下了,不過,比起洛清桐曾經見識過的那些貴族而言,這老太太現在還算好的了,至少沒當中下了她的臉。
不過,她今日來,卻還是有正事的。
正在想著要怎麼開口的時候,老太太就先開口了:“你今日來的這樣早,恐怕是尋我老婆子有事吧!”
洛清桐雖有些意外,也不隱瞞,點了點頭道:“老太太果然妙算!”
“行了,別淨揀些好聽的與我說,若是無事,你這怏怏的身子起這麼大早,豈不是折騰?”老太太擺了擺手,等著她的下文。
“是這樣,昨兒老爺說,姑爺給他來信,說是要把姐兒送進京來,就到咱們府上來。”
“你說什麼?是姝姐兒要進京了?”老太太初時還保持著淡然,聽到她說女婿要把外孫女送進京,便激動起來。
洛清桐早就料到了老太太的情態,老太太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其中長女喻瑤在年幼的時候就夭折了,次女喻瑱嫁在京城門第類等的人家,只有小女兒喻瓊,遠嫁南方,在三年前因病過世,再也沒有回來。
如今女兒唯一的血脈要進京了,老太太怎麼能不激動呢!
洛清桐笑著點了點頭道:“正是程家的姝姐兒,您的外孫女。”
“好啊,好啊,姝姐兒,我盼了她多少年,自瓊兒遠嫁,我便無時無刻不在盼能再見她,如今,姝姐兒能進京,便是咱們家天大的喜事啊!”老太太一面說,一面落下淚來,連柳嬤嬤也紅了眼,卻還要勸慰著。
老太太緩過神來,便對著大兒媳婦埋怨道:“怎麼這事兒你都知道了,巍兒卻不來告訴我?”
洛清桐欠了欠身子,笑道:“瞧老太太這話說的,媳婦怎麼敢,媳婦也是昨兒晚上才知道的,這不就忙忙的排開了,侯爺是怕老太太已然歇下了,不敢擾了您的清夢,這不就?”
老太太見她這等說,笑道:“旁人倒也罷了,你昨兒還與他吵了一架,如今倒是忙忙的替他找補上了!”
老太太眼中笑著說話,柳嬤嬤也笑道:“是呢,太太就是倔些,心裡還是想著咱們大老爺的。”
洛清桐一聽這話,紅了臉:“嬤嬤也來取笑我!”
柳嬤嬤見她這樣,也笑著點了點頭。
“滴!好感度上升,當前好感度:55。請宿主再接再厲!”
“好了好了,旁人不知道,她可是個臉皮薄的,你快少說幾句,仔細她惱你!”老太太看著大兒媳婦一臉窘迫,笑道。
雖是一品的誥命,可由於是繼室,盧辛夷的年紀並不大,甚至比二房太太還小兩歲。
“老太太,媳婦昨晚看了咱們府裡的佈局圖,想來想去,姝姐兒雖是客,可到底是咱們自家的孩子,媳婦有點私心,想讓姐兒住著近些,也和沅姐兒就個伴兒,看來看去也只有鹿鳴苑合適,這院子是姑奶奶未出閣時住的,寬敞亮堂,也不慢待了,您看?”
洛清桐昨晚看了地形圖就有這個打算,怎麼都是自家的孩子,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打發了,如今中饋對牌不在她手裡,怎麼安排都受人轄制,那還不如直接安排到姑奶奶當年的院子,說話也方便。
老太太想了想,點了點頭;“那原本就是瓊兒的院子,如今她的女兒來了,也確實該住在這裡,離你們也近些,也好叫你熱鬧熱鬧,你今天就為這事來找我?”
洛清桐點了點頭:“媳婦也不知道姑娘是什麼性子,而且,媳婦進門晚,也沒見過咱們家的姑奶奶,這就犯難了,想來想去,還是請老太太派個穩妥的老人兒幫幫媳婦兒,要不侯爺又該說媳婦不會做事了!”
老太太聞言,看了柳嬤嬤一眼,笑道:“你瞧瞧她,這會子倒在我們面前做起難來了,也罷了,青萍,你便幫這些罷!”
柳嬤嬤點了點頭,躬身行禮稱是。
“青萍當年在瓊兒身邊照管過,要不是我這邊離不開她,當初便要隨著瓊兒嫁去那見不著人的地方了,有她幫你,你便能鬆快些!”
洛清桐暗暗放下了心,鬆了口氣:成了!
她今天繞這麼大一個圈子,不過就是要把柳嬤嬤要過來。
姝姐兒進京,喻廣巍既然發了話,一應事務都是要她負責,可對牌不在她手裡,到時候難免叫人掣肘,為免二太太安氏做手腳,她便搶先一步,先把柳嬤嬤這樣的人物借過來,省得到時候接不上道,叫人家算計,亂折騰!
現在看來,初步的目的已然達成了!